:“统帅,咱们就带区区22旗,会不会让湘州军失去信任?”
林孤生不以为然:“他们大庸、五溪、武陵,也不过各郡都才二十来旗,谈什么信任?随口搪塞过去就罢了。”
高坤看完密信,眉头紧锁。
“军师,在想什么?”
“我在想,咱们会盟后,谁来当这个‘盟主’,战争期间,最怕的就是意见不统一,湘西联军,可不一定会听咱们的。”
林孤生大笑;“那就让他们不得不听咱们的,本土作战,都能被益州军打得抱头鼠窜,料想那湘州政治体系也有大问题,恐怕各军之间相互掣肘,内部矛盾重重,意见不统一,败北是定数。而咱们嘛,
嘿嘿,那就是变数,倘若能牢牢将湘州联军控制住,也好为日后取得湘州铺路。”
高坤颔首。
林孤生严肃起来,看向四座:“诸位将军,整顿军马,寅时出发。”
所有人都站起来,恭敬地执了一个军礼:“遵命。”
……
零陵,郡守府。
同一时间,柴山也在和高级将领召开会议。柴山刚收到几封重要的军情和徐达的密信。第一,徐达领军和湘州军陷入焦灼,难解难分,两边各有伤亡,因杨万里将湘西的精锐部队抽派到了湘南作战,徐达十分被动,只能避其锋芒,希望柴山一举拿下湘西六郡,给潭州府施压,也能减轻徐达的压力。其二,那就是他收到了消息,荆湘结盟,荆州军将出兵驰援,要在五溪城会师。
“会盟?哼哼。”柴山狞笑,握住青铜酒樽,冷冷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日子,大家都歇息好了吧?”
数位大将颔首,严肃道:“将军,早就等不急了,就等您的军令了。”
“是啊将军,下令吧,末将愿率三千精兵作先锋部队,直捣开阳县。”
另一将军也起身附和,抱拳道:“末将愿引大军两万,攻克开阳,全歼敌军部队。”
柴山摆摆手,看向一旁的谋士陈彬,“先生,你有什么高见吗?”
陈彬颇具儒雅气息,闻言和煦笑着:“左将军,眼下我军已占据零陵郡城,开阳县的无非都是些残兵流勇,据在下所知,前几日,被空降特派的零陵知府黄金宝,还在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纵观开阳县的残兵,除了原先的零陵守将陆仟,其余的皆是难挑大梁之辈,不足为虑,咱们还是将重心放在北方。”
“先生的意思是……”柴山迟疑,试探性问道:“就不管开阳县了,北上攻伐五溪郡?”
“正是。”陈彬秀气的脸上浮现一抹凶光,笑道:“荆州军不是要和北边三郡的联军会盟嘛,既然荆州军也想参与战争,那就让他们瞧一瞧咱们的骁勇,顺势击溃他们的军心。据在下所知,五溪军的主将萧策乃是一个草包,没什么主见,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五溪郡守也是一个迂腐的老顽固;大庸军的主将谭克更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废物,至于武陵军的主将赵康,据说此人嫉贤妒能,坑杀了不少忠良,更是一个憨包,荆州军……嗯,倒是不曾知道谁是主将,但再优秀的将领,也无法将这盘糜烂到骨子里的军队救活,十万个人来十万个人死。”
柴山深以为然。
自从领军入湘西作战,他就发现湘州政治体系犹如有一个大窟窿,简而言之便是“重文贬武”,郡守有否决守城主将的全部政治意见的权力,这是大忌。柴山虽然是贵族出身,书香门第,自幼也熟读兵书,算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全才,不是他看不起书生,而是绝大部分书生都有一股“酸臭”味,没有什么远见,许多军事上的决策,书生狭窄的目光无法作出正确的意见,往往误了军情
。这一点柴山从顺利攻克鹤城、宝庆两郡就深有体会。
想到这,柴山嘴角上扬,“先生说得不错,北部三郡,就像是一座即将倾倒的大厦,像是即将倒塌的古木,实则内部早已被腐蚀,外强中干,矛盾重重。”
陈彬含笑,说道:“将军不如从鹤城、宝庆各调25旗,再从咱们零陵调50旗,共计大军十万,剑指五溪。既是会师,想必主力部队都悉数到位,也好方便咱们一网打尽。”
“先生所言极是。”柴山豪迈大笑,目光深邃,看向大帐角落末尾席位上不苟言笑的李上阳,“李上阳。”
“末将在。”李上阳听到柴山的唤声,一个激灵,立马站起来。
“这次我会调大军攻伐五溪郡,嗯,零陵郡有着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留你和张建将军领50旗大军镇守零陵,切莫辜负我。”
李上阳和柴山的副将张建起身,恭恭敬敬执了一个军礼,以效衷心。
“末将愿死守零陵。”
……
零陵郡以东,开阳县。
陆仟挎着腰刀,一脸冷漠,来到县衙门口,狻猊石像前,两个士卒心惊胆战,这一日下来,莫名其妙地县衙外忽然出现了许多军士就地驻扎,三步一哨岗,五步一巡逻,堪称天罗地网,别说什么刺客都进不来,也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两个士卒昨日才看到陆仟将军怒气冲冲离开,后便有大军到来,心想莫不是陆仟和郡守老爷发生了什么冲突,要兵变不成?怀揣着这份疑惑和畏惧,两个士卒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