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煮面时,听见东侧房间响起了开锁的声音,他出门看向那边,见几个护卫把守在过道,十分严密的模样。
他不敢再看,内心忐忑不安,煮面时一不留神煮糊了。
一刻钟后,上锁的声音传来。
冯志连忙将煮好的面端了出去,那个户部小吏也刚从东侧过道出来,皱眉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嫌弃。
小吏上前禀报:“没有异样。”
宋朝赋轻点了下头,明显松了一口气。
冯志放下面条,假装不经意地道:“今日的雨明显小了,最多一日,路上泥石应该就能清理完,宋侍郞不必再忧心了。”
”嗯。”
宋朝赋一边吃面,一边十分随意地答道。
冯志见宋侍郎没有对他起疑,便也放下了心。
接下来的一日内,再无别的意外发生,冯志在房间里偷偷把玩着金子,畅想着未来的日子。
夜色降临之际,吴骞等人才迟迟归来。
冯志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路面已经清理完,宋朝赋决定,次日一早便启程。这回,连吴骞也没刁难他,顺利度过了这一晚。
次日清晨,在细雨如绵中,六个大箱子依次被抬上了马车,不多时,车队便离开了驿馆。
送走了这一大群人,冯志心情瞬间好了。
他关上大门后,突然想起,在前天夜里,那些人不是从正门离开,而是从东侧院子里消失。
因为东侧有守卫,所以他一直不敢到这边来查看,现在人走了,他倒是想知道,那些人都干了什么。
冯志打着伞到了东侧院子,见原本他摆放整齐的木柴垛已经十分凌乱。他上前扒开柴垛,便看到了围墙上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他们没有走正门,应该是还没将箱子运走,不然马车的痕迹更难隐藏。
没有运走,意味着箱子就藏在这附近的山林中。
冯志思及此处,脸色微变,急忙扔掉伞,用木板挡住了洞口,又将柴垛一一码好,推放在木板的前面,彻底挡住了这个洞口。
接下来的两日,雨渐渐停了。
两日过去,都没有任何风波出现,冯志彻底安心了,他收拾了东西,驾着马车回了隋州城。
马车刚上官道,就有一群官兵骑马围了上来。冯志内心惊慌,面上不显,急忙道:“我是隋州官驿的小吏,今日要回隋州家中一趟,请诸位行个方便。”
“你就是隋州官驿的冯志?”马背上,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问道。
冯志下了马车,作揖道:“回上官,我就是冯志。”
“你可知我是谁?”那人再问。
冯志抬眼打量了一番,他想起老者的话,内心惊恐万分,“小的…不知…”
“两天前,户部侍郎宋朝赋带着队伍下榻在驿馆,车中官银被盗。你现在要随我回江州受审。”
冯志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此刻也是被吓得腿软,“小的…这就随上官走。”
与此同时,另一队的人骑马而来,领头的人下马回禀:“禀别驾,那些人跑了,属下没有追到…”
贾平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冯志,嘴角藏起了一抺笑,对那人道:“你带人去驿馆搜查,别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是。”
冯志脑中不停地在思考如何应对,他将老者给的金子都藏在了驿馆内,那个洞口也被他封了起来,不容易被发觉。
贾平宣布原地休息,带着他到了树林边缘处。
他想起老者的话,不敢主动开口说什么。只期盼对方不会发现他下药的事。
贾平看着神色不安的冯志,严肃道:“冯志,官银被窃一事,你知道多少?”
“小的一直在驿馆内,不知道官银被窃的事…”冯志不敢直视贾平的目光,低垂着头,假装自己不知道任何内情。
“呵呵,有人怀疑你在汤里下了药,配合匪徒暗中盗窃官银,冯志你可知罪!”
冯志头皮都快炸开,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贾平接着道:“吴骞已死,死因有异,应该是被人谋害。本府怀疑,他是被盗窃官银的人所杀,故意制造成了意外。”
冯志十分震惊,他不明白吴骞为何突然死了,江州府衙还怀疑凶手与盗走官银的人有关,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难道是老者杀了吴骞,可吴骞在那两日明明是去了清理官道。
在他还未理清心中疑问时,贾平又道:“有人说,在那晚上突然昏睡过去一个多时辰,醒来时只看到你没有昏睡,你要作何解释?”
“小的不知发生了什么…或许那晚他们只是太累了…”冯志急忙回道。
“哼,你这话本府会信吗?”
“小的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要州府的人没找到证据,他就决定死不承认。
此处距离驿馆十分近,不消两刻钟,官府的人带回来的东西,就彻底击碎了他的念想。
“禀别驾,这是从驿馆内搜出来的金子,还有半包药粉。下官还在院中发现了匪徒开的半人高小洞,大小正好可以通过一个官银箱子。”
“什么!?”冯志跌坐在地上,看着小吏奉上的那袋金子,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