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学堂别院,水榭凉亭之上。
柳月头戴面纱,正在与前来询问考题的雷梦杀对弈。
雷梦杀显然心思全然不在棋上,只是不断催促柳月将本次题目尽快公之于众。
此时,亭外走进来个身着白衣、年纪稍大些的学堂弟子冲对弈的二人拱了拱手:
“柳月公子,往年这个时候考题早已下发,为何今年到现在没有消息啊!”
柳月声音清冷:
“三日后才是初试,你又何必着急呢?”
那人面露尴尬:
“他们一日来问我三四遍,实在是不堪其扰!您看……”
雷梦杀也在帮腔:
“哎呀,柳月~他说的也有道理,这初试也决定不了什么!”
“只有终试才是决定最后成绩的关键,初试不过就是让各家公子哥拿个好兆头回去罢了!”
“柳月啊,这么较真干嘛。”
柳月手执一子,轻轻落下:
“二师兄,我说你今天怎么突然有心情来找我下棋呢!原来你也是跑来找我套取考题的!”
雷梦杀嘿嘿一笑:
“柳月呀,你看我这不是带来两个备考的兄弟啊!”
“往年十几天前这考题我就知道了,谁让这今年的主考官是你呢!”
“柳月做主考官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你看为了我那两个兄弟,这不亲自拜访来了!”
柳月面纱下玩味一笑,手中折扇一展露出“第一风流”四个遒劲大字:
“那我非要最后一天公布呢?”
雷梦杀有些恼火 :
“那行,看来以后每年初试的主考官都是你咯……”
柳月倏地站起身来:
“你威胁我?”
雷梦杀也站起身来,绕着凉亭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我这人啊,就是嘴碎,以后我就天天去师父那说柳月做主考官真是太好了,您快让他以后年年都做主考官吧~”
“师父烦了,那以后每一年的主考官都会是你柳月咯!”
柳月听完冷汗直流,本就不愿多见外人的他,对这主考官的差事也是硬着头皮。
若真让雷梦杀得逞,还真是想想就头大。
柳月收起手中的折扇,将棋盘下一把素扇抛给了旁边站立的白衣男子。
“啪!”
白衣男子接过扇子,缓缓打开……
“文武之外?”
……
入夜,百里东君一人一剑,独自来到天启城东南侧破败的叶府。
他这几日,除了习练雷梦杀教授给他的呼吸吐纳内功外,可谓无所事事。
心中总是挂念乾东城外一战后,在师父儒仙的桃源秘境离去的叶鼎之。
独自徘徊在破败不堪、杂草横生的叶府,百里东君心绪怅然。
放眼望去,满院寂寥,幼时与叶云、易文君三人在花园中嬉戏打闹的画面历历在目。
“云哥,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百里东君口中喃喃自语,走到那处自己层攀上去扮作白羽剑仙的青石旁,伸出手抚摸着青苔……
突然,身后突然有风声响过。
“谁?!”
百里东君转过身去,一个脸上戴着般若面具身形瘦削的男子翩然而至,他手持一根尺余长短的熟铜短棍缓步走来。
“你是谁?”百里东君惊诧道。
面具人走到百里东君面前,轻声道:
“你今日在学堂别院修习的雷门内功是没用的,再练十年也引不出你师父儒仙精心为你培养的一身内力!”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儒仙?”
百里东君手中不染尘陡然出鞘,警惕地看着面前之人。
“不必那么惊慌,让我看看儒仙的徒弟有多大本事!”
面具人一步步靠近,距离不染尘的剑刃也越来越近。
百里东君见他来势汹汹,也不多言轻功运起足下似有燕鸣,纵身飞起一剑刺向面具男。
面具男竟然毫不闪避,只是伸出两个指头,便将不染尘剑刃死死钳住!
百里东君试图抽回不染尘,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不染尘就是纹丝不动!
面具男轻蔑一笑,手上稍一用力,便百里东君连人带剑弹飞了出去。
幸好百里东君脚下轻功精熟,在空中翻了几个来回稳稳落在地上。
面具男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失望:
“可惜啊可惜,身怀绝世剑招和浑厚内力,却半点也用不出来!”
“我来之前还听人说过你的事迹,说什么一剑破无双城宋燕回天生剑胚,承袭了儒仙的西楚剑歌……”
“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百里东君你真是有愧于儒仙的苦心教导!”
百里东君听他屡次提起师父,心生疑惑: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么多?”
面具男双手抱在胸前: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以后自会告诉你!”
“你师父一直用药酒培养,你这一身内力被他下了禁制,他害怕时机不成便被人发现,给你惹来一身麻烦!”
“不过,当你难以自控的时候,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