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刚喂完水放下杯子,便见知月拿着衣裳匆匆回来了。
“怎去了如此久?”
知月连忙跪着答道:“皇上恕罪,方才回去时恰巧遇上了公子,向奴婢询问了一些小姐的情况……奴婢先自作主张隐瞒了过去,等小姐醒后再做定夺。”
永安帝点了点头,知晓她定是没有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家里人,便先瞒着也好。
他很快便会光明正大的迎她入宫……。
“她身子已经擦干了,你先去帮她把衣服穿上吧。”
知月扔着衣服神色一紧地走向床榻,慢慢掀开了小姐的被子,突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被子里未着一缕的小姐。
是皇上亲手所为吗?心中波涛汹涌却也不敢去质问桌边坐着的皇上。
快速收敛好自己的表情,动作轻柔的帮小姐穿上衣裙,又重新换了一根帕子继续湿敷。
弄完后,宝顺公公也端着太医煎好的药进来了,永安帝接过了药碗,让知月将沈乐颜扶起来方便喂药。
知月双手扶着小姐的肩头,悄悄观察着皇上细心的给小姐喂药,眸色倏紧,陷入了震惊之中。
下方的宝顺虽然早就知道皇上对沈小姐的与众不同,此刻看着皇上如此细心温柔的一面,也是有一瞬的吃惊。
一碗药见底后,宝顺连忙又从袖子里掏出了张太医给的治疗腿伤的药膏以及包扎用的布条。
永安帝顺手接了过去,还盯了一眼宝顺。
只一个眼神宝顺便明白了自家皇上的用意,转念跪着道:“奴才该死,好似还有一瓶祛疤养肤的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路上匆忙不小心弄掉了。”
“也不知张太医那里还有没有多的此药。”
永安帝沉声道:“那还不快去找!”
知月听见小姐的药不见了,没来得及细想,也着急的想要一同去寻找。
永安帝挥了挥手,让他们一起出去找药,也没有理会宝顺心虚的眼神。
最终宝顺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此时偌大的营帐只剩两人了,永安帝看着她腿上包扎好的伤口,手心微湿,十分小心的解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布条。
他双手有些颤抖的将最后一层沾了血迹的布条揭开后,血淋淋的伤口映入眼帘,昏睡中的沈乐颜也嘤咛了一声,逐渐不安稳起来。
永安帝眉心皱的更厉害,心底也泛出阵阵心疼,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原本洁白无瑕的双腿上不仅青一块紫一块的,更有一大块破了皮还在往外冒血。
他先给伤口上的血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在敷上了张太医给的药膏。
尽管整个过程十分小心,动作也是非常轻柔,沈乐颜还是被疼醒了。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泛着泪光,用无助又懵懂的目光望着眼前忙活的男子。
永安帝感受到她微弱的视线,也快速的完成了最后的包扎,帮她把裙子整理了一下,轻柔地盖好被子才转头与她对视……。
他伸出手,轻轻的碰上了她的面颊,用大拇指缓缓地摩挲着她的眼帘下面,一脸所思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沈乐颜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嘶哑声,不仅感觉自己的嗓子像是冒烟了,嘴里也是发苦。
“水…水……。”
永安帝被她嘶哑的声音惊醒了,急忙扶着她给她喂了几口水喝。
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似乎好了许多,想来是张太医的碗见效了。
沈乐颜虚弱的靠在永安帝怀里,喝完水后感觉自己的喉咙终于得到了缓解,可以发出声音了。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缓慢的打量着陌生的四周。
疑惑的向身旁的永安帝询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朕去看你时发现你发热严重,便把你抱了过来让太医给你诊治。”
沈乐颜呆呆的反应过来,她就说怎么睡了一觉醒来不仅房间变了,人还昏昏沉沉的,而且嘴里还一股苦味,原来是发烧了。
不对,他就这样把她抱到了他的营帐?
那她哥哥呢?
其他人也都看见了?
沈乐颜越想越头疼,忽然,眼前一黑,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
永安帝急忙伸手将她接住抱在怀里,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连忙想叫太医过来。
却被一双小手给按住了,他惊喜的看着他怀里的少女:“你没事了?”
沈乐颜的脸有些泛红,小声道:“刚才突然头晕了,许是饿了的缘故。”
看着上一秒还苍白的小脸突然又变得红润起来,永安帝的心情也跟着大起大落,立马吩咐门口的侍从去准备晚膳,他今日一直牵挂着她,所以在篝火晚会上也没怎么进食,眼下也决定在陪她一起用晚膳。
沈乐颜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整个人看起来蔫巴巴的,不过好在比刚醒来时的状况要好很多。
她也终于解了自己刚才的疑惑,原来她今日竟然昏睡了这么久,还好是皇上提前过来看她,想来那时候应该是没人发现的,心中悬起的那块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当然对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