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可以查询的,您把钱拿回去了也得给个凭证吧?否则下次您又跟别人说我拿了二叔的钱,或者让我再还个五千块,我岂不是要吃闷亏?”
郑丽凤问道:“就为这原因?”
林舒笑得挺冷,反问道:“否则呢?您觉得我拿了这样一张条子能做什么用?”
郑丽凤却是有些勉强地笑了,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心思重。钱都还了我,我怎么会还向你要呢?在你看来二婶就是这种人啊?”
但是另有一句想法她却没说出来——就算她向林舒讨,林舒目前这一文不值的……他有钱给吗?
可是林舒就咬定了一定要她打条子,说道:“您是哪种人我不知道。不过二婶,您今天做的这事也够让我吃惊的,之后再来点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我觉得也是有可能的。”
然后他又说道:“总之今天这钱,您要打了条子签了字,我才能给你。否则咱们折中一下,我陪你回去,亲手把钱送回到二叔手上……怎么样?”
林舒吃定了郑丽凤来要钱这事儿林锦文不知道,郑丽凤也不想让他知道,所以这话说得很有底气。
一方坚持,一方考虑了一会儿,也确实没想到打这样一张条子能对自己产生什么害处,所以郑丽凤最后还是给林舒谢了收据。
之后大概过了四年多,郑丽凤和她娘家嫂子因为贪心,跟人做传销出了事,被抓了进去关了一段日子。当时林舒公司的软件和游戏先后大卖,已经在滨海站稳了脚跟,林锦文因为这件事被郑丽凤怂恿来央求林舒援手,结果林舒却跟他说:“二叔,这要是你的事情,或者我表弟出了什么事,即使您不来拜托我,我也肯定会主动尽一点绵薄之力。但是二婶的事,就请你原谅我没办法管了。”
林锦文听了,却很是不解,追问了一番,林舒便给他看了那张字条,又把当初的事情跟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并不是只有恶人才能这么做。便算自认是个好人,只要掌握对了时机和分寸,也是可以巧妙利用的。林锦文虽说读书不多,但却实在是个正人君子。所以看到那张字条,知道老婆背着自己做下的落井下石的举动,却是再也没脸要林舒出手帮忙了。
林舒算是小小地报复了一趟。
言归正传,此时此刻,林舒记忆里的这一切却还都没有发生过,而郑丽凤这人他也没看在眼里——说到底,这就是个眼界不宽双商不高,性子太贪却又没什么本事,导致这辈子没可能有什么大出息的普通女人。
但凡她有一点远见,就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莫欺少年穷”。
不过此时她笑说着话进了屋来,却又让林舒回忆起不少事情——比如说这个女人其实在梁月华生前的时候就是个不讨喜的存在。她这时候常常给林锦华当说客,一边帮对方隐瞒梁月华关于林锦华外面有人的事情,甚至和林锦华的姘头们也多有来往,一边却又在梁月华面前扮好人,唠叨灌输一些听上去就挺恶心挺让人憋屈的理论。
她说过的那些话是林舒亲耳听到过的,但是背后的所作所为却是后来听继母跟郑丽凤吵架时才慢慢知道的。结合在一起,倒是让林舒对一个人可能表现出来的虚伪和两面三刀有了新的认识。
而此时她进了门,开口说道:“哎哟,在吃饭呢?小舒好像瘦了点?”
梁月华为人温柔,笑笑说道:“其实饭量不小呢,只是不知道怎么就不长肉。”然后又转头望向林舒,说道,“小舒,怎么不叫人?”
林舒略一迟疑,才眼睛半眯,似笑非笑地叫了一声:“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