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陈启问道。
“先去教会工坊,我们需要为你量身定制一套猎人服装,顺便再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阿尔弗雷德回答道。
阿尔弗雷德带着陈启离开会议室,沿着长廊一路向上,然后停在了一道铁栏大门前。
“这里往前就是工坊了,在进去前我需要你提醒你,这位工匠的脾气比较古怪,你尽量不要说话,由我来和他交涉就可以了。”
阿尔弗雷德有些语重心长地嘱咐道,看起来他和这名工匠颇有交集。
陈启没有多问,他对这名工匠的个人性格或生活怪癖完全没有兴趣,他的注意力全被铁栏杆后的建筑深深吸引住了。
铁栅栏后是一片种满白色铃兰的小型花园,晨间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这片纯净的花海上,仿佛为每一朵铃兰镀上了金边。
一座尖顶木屋依偎在山坡上,木屋的墙壁由精致的石材构成,窗户则用木框装饰,墙壁的砖石之间爬满了青藤,显得静谧幽然。几缕微微的阳光洒落在铺满棕色木瓦的屋顶斜面上,折射出温暖的光辉。
小屋前的小径修剪整齐,石板路蜿蜒向前,路沿的铃兰花瓣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像是在轻声邀请旅人。
“这里都是为工匠建造的?”陈启感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氛围,好奇地问道。
“不。”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工匠虽然掌握着宝贵的技术,但还不至于让我们如此大费周章,花园里的这些花都是教会的前任主教种下的,而后在教会一轮轮的维修和装潢下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阿尔弗雷德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将门锁解开,随后推门而入。
陈启紧跟其后,工坊的大门似乎没有锁,轻轻一推便能打开。
工坊内,光线透过高窗洒入,映照在满是书籍的木架上。
这些来自神学院的研究书籍整齐地排列在上面,书籍的封面上镶嵌着银色文字,书页的边缘微微泛黄,似乎已经经历了相当长的岁月。书架的旁边几张桌子错落有致地排放,桌面上铺满了画着复杂符文的纸张。符文的线条流畅而精致,繁复的程度令人咋舌,简直不像人力可以企及的。
靠近窗口的桌柜上,挂着各式武器的零件,各类刀剑与枪械的金属质感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一位穿着棕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站在在桌柜前翻找着什么。
看上去这人应该就是工匠了。
“威尔,我找了个新猎人,你帮他挑两件狩猎用的装备。”阿尔弗雷德对着工匠说道。
“新猎人?”
工匠威尔停下手中的活,转身看向陈启。
陈启感觉有些不自在,因为威尔的目光似乎并非在注视他,而像是在细细打量一件物品。
“他太年轻了。”工匠摇了摇头道,“是你骗他来的吧,我猜你用的还是最常用的那套威胁说辞?”
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像是很坦然地默认了。
陈启抽了抽嘴角。
“他还年轻,应该过自己的生活,让他给你们协会卖命太不值当,你带他走,不管他是如何的天赋异禀,天纵奇才,我不想给他挑什么装备,他不适合当猎人。”
“他直视了那些东西,并且没有发狂,仍保持着理智。”阿尔弗雷德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
“正因如此,他更应该去享受生活。”工匠回答道,“有这样的毅力和精神,一定能在其他地方有所建树。”
“威尔,你”
工匠没等阿尔弗雷德说完便打断道:“你为协会工作多久了?没有十年,也有个七年八年了吧,当猎人会迎来什么结局你不知道吗?猎人有几个能善终的?每天活得提心吊胆也就算了,还得天天去跟那些疯子打交道!”
“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活得很久,比我们任何人都”阿尔弗雷德似乎在尝试辩解。
“哼,保证。”工匠的表情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冷笑道:“你向我做过多少保证,实现的又有多少?恐怕你自己都记不得了。”
阿尔弗雷德的脸色变得很差。
“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阿尔弗雷德开口道,“更何况你只是个工匠,在前线工作的不”
“那西蒙呢?”
工匠冷声打断道。
阿尔弗雷德陷入沉默。
陈启感觉气氛好像变得有些僵硬。
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各位,我们的叙旧环节到此结束,正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呃。”陈启暗道坏事,立即又改口道,“总之,威尔先生,我可以发誓,当猎人并非是阿尔弗雷德先生强迫我做出的选择,这是我的个人意愿。”
“我一直都想为社区做贡献,这也是我选择成为警官的原因,而现在,因为渔村的这档事,我失去了四个同事,如果让我就此作罢,我也许要花一辈子向他们赎罪,如今真相就在眼前,我说什么也没法再后退了。”
“他们的枉死,我必须要给出个交代。”
陈启十分郑重的说道。
威尔的神色缓和下来,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长叹了口气:
“你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