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亨利,你还要聊多久?”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就来!”
陈启一路小跑,和阿尔弗雷德会合。
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辆马车旁拉开车门,对着陈启招呼道:“上车,去学院的路可不近,我们赶时间。”
陈启钻进车厢,阿尔弗雷德随后而至。
“聊的挺开心啊。”阿尔弗雷德关上车门,咧着嘴角,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陈启。
“她是个好姑娘。”陈启很诚实地评价道,“比我想象的要善良。”
“哈。”阿尔弗雷德笑了一声,“只是这样吗?没有别的想法?我可是觉得她对你”
“比起这些,我觉得你更应该跟我讲讲学院的事。”
陈启直接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话,他现在更关心任务。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表情复杂地感慨道:“我本打算开些玩笑来让你振作起来,没想到你的工作热情这么高”
“真是他妈的后生可畏啊”
好本土化的翻译。
陈启在心里给拾环的翻译系统点了个赞,顺便又给传送系统点了三十二个踩。
“学院,也就是阿比萨斯神学院,兴起于教会建立之初,主要就是为教会培养些人才,一直以来学院和教会都是同舟并济,共同进退,但是一切都终止于一场变故,变故大概开始于两年前,听说有几个教授不知着的什么魔,居然召集起学生扎堆研究起了教会的禁忌。”
“教会的禁忌?什么内容?”陈启问道。
“就是你在渔村看到的那些东西,不过他们研究的可远比你看到的那些东西要更加的无法琢磨,不可预测。”
“过程我们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确保结果非常糟糕,那场变故几乎可以用灾难来形容,学院,以及连带着学院周遭的那一圈建筑都被那些东西污染了,当时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撤离大部分居民和学生,并且封锁了周遭,将这一片划作绝对不能接触的禁区。”
“剩下的人呢?”陈启问道,“没来得及撤走的人呢?”
阿尔弗雷德盯着钟塔的方向沉默了一会。
“他们被污染得失去理智,大部分人变成了彷徨在生前所在地的游尸,一小部分成为了郊区野兽的一部分,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
“想象不出来也不要紧,你很快就会看到了。”
陈启眉头紧锁,继续问道:“明明知道那里很危险,为什么不干脆召集一些猎人去排查污染源呢?”
“猎人是人,不是超人。”阿尔弗雷德回答道,“我们只是比普通人拥有更强大的精神力和意志力,即便如此还经常需要在工作中使用镇静剂来保证自己的精神不会崩溃。”
“洛格洛夫的情况虽然非常恶劣,但其他城市也没有好到哪去,教会明确规定,弦月猎人的本职工作是清理学院周围逃出的零散怪物,然后修复围墙,确保居民的安全。”阿尔弗雷德从怀里掏出根烟卷,将其点燃。
“你不理解,这种规模的灾难根本不是人能解决的,被污染的地方只能荒废,来的猎人再多也没用,除非机械降神。”
阿尔弗雷德吐了口烟雾,随后犹豫几秒,改口道:“不,并不是,如果来的是第一批老猎人里的那几位”
“但他们操心的事可比我们的要复杂的多,他们可没空管我们,况且”
阿尔弗雷德将厌倦抵在手提箱上捻灭,咬了咬牙道:“上一任失踪的驻教会猎人就是来自第一批老猎人。”
“虽然他的能力和那几位没法比,但也超过了绝大多数的猎人,连他都会失手,更别说我们了”
陈启能感觉出来阿尔弗雷德语气里的无奈和悲观。
“那这次进学院不会违反教会的规定吗?”
“那只是本职工作,必要的时候进去也无妨,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而且倘若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只需要解决几只游尸,连怪物都不会遇见。”阿尔弗雷德回答道,“钟塔的底部有个秘密通道,能直接抵达学院的教学大楼,是之前猎人协会修的。”
“协会?他们为什么要修这个?”
“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摇头,“我并不是协会高层,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是机密。”
陈启抿了抿嘴唇,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两位客人,到钟楼了。”
马夫打开车门,打破了短暂的安静。
“好的。”阿尔弗雷德示意陈启拿上手提箱跟他进入钟楼。
陈启仰着头,发现钟楼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高大的多,它的高耸身影在灰色的天空下犹如一座巨大的监视者,冷冷地注视着来往的行人。石砌的外墙黯淡无光,黑色的苔藓和煤烟在墙面上交织,每个雕刻的细节都透着一种古老的悲凉。
学院废弃后,街道两旁的民居大多改造成了工厂,巨大的烟囱不断喷吐出厚重的黑烟,笼罩着半边天,陈启挥了挥手,尝试避开这些刺鼻的煤灰味。
“跟我来。”
阿尔弗雷德没有从大门走,而是带着陈启拐进一旁的侧门。
又是侧门。
陈启的神色变得十分微妙。
自己自打来了以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