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长刀落空,随机立刻扭转刀柄,沿着地面横向砍去。
陈启的目光微微倾斜,察觉到拉向自己的刀光极速逼近,毫不犹豫地冲向容器,同时手肘微抬,直直撞开容器握刀的手臂。
容器尚未从进攻落空的错愕中回过神来,就察觉到自己持刀的手臂似乎被什么紧紧绞住,与此同时,陈启的手直接按住容器的脸部死死扣紧。
咯嚓。
陈启绞紧容器的左臂以肉眼的可见的程度扭曲变形,似乎随时要在容器的怪力下断裂。
容器血红的眼眸透过陈启的指缝,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类。
它不理解眼前的人类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自投罗网的行为。
虽然刚才那一瞬间的眼神令自己无比心悸,但与生俱来的强大肉体却给了无比的自信:
自己的力量却远在他之上,只要持续用力,不出多时,这名人类的手臂便会在自己的伟力下整个绞碎…
“噗!”
容器的赤色眼眸迅速瞪大,不可思议地颤抖起来。
冰凉的未知物体仿佛一枚钻头撞进自己的后脑,随后势如破竹地贯穿整颗头颅,连带着里头的组织一起搅碎。
黑色短棍如同春笋般从容器的面庞中央破皮而出,陈启的手指死死扣住棍末,一脚蹬向容器的腹部,向后跃去的同时将打狗棍从它的头颅里一同拔出。
黑红的血花在空中飞溅。
有陈启的,也有容器的。
陈启在地面稳住身形,单手持棍,另一只手无力地拢拉在一边。
这是强行与容器角力的代价。
“半步受肉的伪神而已…”
陈启没有去包扎伤口,而是径直走向容器,用漠然的语气缓缓道。
容器面部那狰狞的缺口正在以诡异的速度迅速修复,深蓝色的软体暴露出来,如同心脏般在深处剧烈起伏,眨眼间又被黑色所包裹。
“咕…咯!”
容器的身体里发出一阵警告似的声音。
它对眼前的人类心生忌惮。
明明刚才还是个任人宰割的案板鱼肉,为什么气息会变得如此危险?
容器面色露怯,犹豫片刻后又示威似地举起长刀朝着陈启劈砍下去。
陈启将短棍支在肩端,刀口顺着短棍滑落,火花四溅,直直地砍入地面。
陈启顺势脚踩刀背,凌空跃起,回身一脚将容器踢得倒退数步。
长刀脱手,容器更是一时间手无足措,陈启则用脚尖将长刀挑起,挟在手中朝着容器的胸口用力扎了进去。
容器感到异物钻入胸腔,它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主动,于是开始盲目地挥舞着手臂,想要利用蛮力将陈启强行逼退。
陈启微微俯身,动作迅捷且毫不拖泥带水。他的身形如若随风而动的竹叶,轻盈而精准地躲开了容器暴力的一击。
容器的动作被精准预判,陈启在闪避的瞬间已迅速扎稳了脚步,他的双腿微曲,紧紧贴地,宛如根深叶茂的大树稳住与大地的连接。
陈启的手臂顺着容器的另一只手臂一放一推,随后用力握紧着那柄沉重的墨色长刀,刀柄上的脊骨纹路将他的掌心几乎刺穿,陈启没有迟疑,而是顺势用力推向前方。
容器高大的身躯仿佛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所牵引,重心猛然失衡,失去了对地面的支撑,它的整个身躯像一座翻倒的高塔,轰然倾斜。
噗嗤!
漆黑的锯齿如猛兽的獠牙般,从容器的左肩处穿透而出,毫无预警地刺破了那层坚硬的外壳。
容器倒在了刚才锯枪砸入的墙壁上,并且以精准的角度被锋利的锯枪刃口贯穿了整个身子。
长刀同锯枪一前一后,以交错之势将容器控制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陈启伸手虚握,打狗棍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一般,从地面迅速飞回,稳稳地落入他的掌心。
漆黑的短棍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容器的头颅狠狠挥下。
“砰!”
赤色的眼球像是珍珠般爆裂成碎块,容器的头颅像是烂掉的叶子一样垂挂下来。
“咯呜”
“砰!”
裂纹自暗黑色的表皮上浮现,黑色的液体从丝丝裂缝里溅出,喷洒在灰色的石砖墙壁上。
“砰!”
深蓝色的软体从黑色中流淌而出,陈启将棍子扎入容器的头颅裂缝当中用力一扳,随后像是取核桃仁般伸手将软体撕扯出来。
软体呈现半透明状,身体中央似乎有一颗黑色的眼眸一般的东西死死的盯着陈启。
它似乎在与陈启尝试交涉。
陈启面无表情地将软体握在手中,用力捏碎其中的黑色球体。
伴随着喀嚓一声脆响,软体丧失了所有活力,像腐烂的泥巴一样从指缝流淌到地面,只留下一滩浑浊的污液。
与此同时,容器也因失去了那颗球体作为宿主的支撑,开始剧烈崩裂。
原本紧实坚硬的黑色表皮在一瞬间被撕开,碎裂的片块不断脱落,仿佛无数碎片在空气中飘散,露出了内部复杂而扭曲的身体组织,容器的外壳逐渐塌陷,直至化作一堆无法分辨的碎块。
陈启的目光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