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百济麾下,这些年经营的力量给吞噬瓜分干净。
张柬之并没有说什么包在学生身上的话语,就是简单直白的说了一个“明白。”
有了这声明白,陈青兕也就放心了。
到了动身的日子,陈青兕在家中与夫人告别,抱着哇哇大哭的镜镜,还是狠心的将小家伙送到萧妙宸的怀里,大步不回的走出了内院,直到被高墙遮挡了视线以后,他才回头看了一眼,看着高墙,出神片刻,方才走到前院。
前院此刻已经聚了不少人……
黑齿常之、卢照邻、赵持满、程伯献、周奎,还有十位都是年过半百的儒士,他们一个个目光激动,看着陈青兕的眼中充满了感激。
这些儒士是陈青兕清点的幕僚,并没有什么惊世才略,大多都是蹉跎半生的失意之人,想不到会给陈青兕这样的好人物眼中,招募帐下听用,实在激动。
赵持满亦是如此,虽然逃脱一难,免去了性命之虞,成日跟京中的狐朋狗友一起喝酒狎妓,也别有滋味。
但午夜梦回,还是忍不住伤感。
自己习得这一身可搏虎屠狼的本事,真就蹉跎在市井酒巷之中?
直到得到陈青兕的召唤,那久违的悸动涌上心头。
好男儿就当为前尘拼搏,焉能碌碌无为?
至于黑齿常之,神态有些复杂,又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作为一个阶下囚,尽管在唐朝这边受到了礼遇,不论苏定方、还是李治都待他很友善,可本质上还是一个亡国之将,一切行动由不得自己。
给带到长安,没有的选,现在又被要求返回百济,一样没有的选。
这种寄人篱下,身不由己的感觉,黑齿常之心中难免忐忑。
“走吧!”
陈青兕看着前院的这些人,意气风发的一挥手。
“列队!”程伯献呼喝一声,百名亲卫立刻列队左右。
陈青兕看着身着铁甲,高举着大纛旗的亲卫,眼睛微眯,这伙兵士可比当初程伯献带领的那支程家护卫更有气势。
陈青兕穿众而过,离开了陈家宅邸。
陈青兕又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家,不再留恋,一路东行。
沿途百姓见陈青兕一行人,纷纷呼喊。
他们已经知道陈青兕出镇百济的事情,献上祝福为其打气。
百姓的热情既表明了陈青兕良好的官声,也佐证了百姓心中的那股身为天朝上国,人上人的自豪。
一行人先到了灞桥。
刘仁轨已经先一步抵达了,也与亲友作了拜别。
特来送别陈青兕的也不少,见他们到来,一一上前道别。
“先生!”
贺兰敏之在陈青兕道别了几个大人物之后,挤到了最前面。
这位美少年眼泪汪汪的,目光中很是不舍。
自己好不容易拜师,还未聆听教诲,师傅就离开了。
陈青兕看着性子有些张狂,但本性并不坏的贺兰敏之,想起他在历史上的遭遇,说道:“为师还未来得及教你什么,只能送你简单的八个字,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他说着哈哈一笑,打趣道:“其实为师也做不到,不过希望你在遇事的时候,能够斟酌一二,想一想这八个字。”
贺兰敏之肃然道:“学生谨记教诲。”
“陈先生!”
杨炯来到了陈青兕的面前,人小鬼大的作揖行礼。
杨炯、王勃这两个天才少年性子完全不太一样,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一个张扬,一个却是内敛。
杨炯扬名之后,毫无顾忌的展示着自己的才华,而王勃却回到了医馆,继续去当他的小医童。
“学生为先生作了一首送别诗,还望先生收下。”
陈青兕接过杨炯写的诗,他饶有兴趣的接过阅览:“天将下三宫,星门召五戎。坐谋资庙略,飞檄伫文雄。赤土流星剑,乌号明月弓。秋阴生蜀道,杀气绕湟中。风雨何年别,琴尊此日同。离亭不可望,沟水自西东。”
“好!”
陈青兕抚掌大笑,赞叹道:“好诗,好魄力。”
杨炯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在于他天马行空的想象。
杨炯一个一辈子都没有上过战场,甚至于一辈子都未抵达过边塞的文人,却写出了多首激昂的边塞诗句,靠的就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这首诗,也将杨炯的诗文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陈青兕对着送别之人,环顾作揖,踏上了征程。
在灞桥最高处,回望送行人的时候,陈青兕意外见到远处贺兰敏之用力的招手拜别,他身旁似乎还有一眼熟的少女。
贺兰敏月?敏之,怎将她也带来了,真是胡闹……
陈青兕想着,也无暇顾忌,领着众人一路东行。
这一路上有刘仁轨、卢照邻在,沿途并不觉得寂寞。
三人谈天说地,每到一处地方,他们都会谈起此地的风土人情,看着境内的治安民风,又会说到地方政治。
实在无话题说,还能从古论今,三人皆是博学之辈,很聊得来,漫漫长路,一点都不觉得寂寞。
他们三人一组,黑齿常之、赵持满、程伯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