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应安大步向前,来到林青身侧,拱了拱手。
“林老弟,你不介意老哥我越俎代庖吧。”
林青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于这些勋贵,他巴不得都来授课,将家中的家学都带过来。
种应安转身,看向在场的一众学子,点了点头:
“很好,你们都是大乾内出色的将领,但与你们厮杀的只是山匪,强盗,流寇。”
“靖安侯要面对的是草原的蛮子,那里如何打,老夫不知道。”
“但老夫要面对的是西南土司,他们隐藏在山林中,隐藏在高山上,哨卡暗哨密密麻麻。”
“西军与他们厮杀多年,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那就是无视这些暗哨,直接杀上他们隐藏的山寨,即使他们积极防御,但西军也能将其内土人都尽数杀死。”
“只因那些城寨内的土人战力不高,战斗意志不强,比之整日流落在外的暗哨们要差上许多,经验也要有所不足。”
“这可能就是靖安侯所说,城池是军队的陷阱。”
说着,种应安面露感慨:
“孩子们,在我西军眼里就没有攻不破的城寨,假以时日,或许我们赖以依靠的九边重镇,都会被蛮子所攻破。”
“所以打出去,才是最好的办法,将敌人消灭于旷野。”
说完这些,种应安朝着林青歉意一笑,毕竟这也算是抢风头了。
但林青却能看到,这位平西侯眼里的激动,或许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大乾不缺乏敢战的军卒,也不缺乏敢战的将军,缺的只是那一口气
沉默了许久,等到众应按回去之后,林青才缓缓开口:
“此次重开武院,某不会讲授你们守城的谋略,只会传授你们在野战之上,如何歼灭敌军,面对包围如何取舍,如何保存有生力量。”
“更重要的是,练兵之法。”
“如今靖安军有五千军卒在城外,你们每日上午都要出城,与军卒们合练。”
“下午回到此地,学习各种战法,兵法。”
林青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中没有人不识字吧。”
在场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林青这才点头,这样一来要轻松得多。
看了看时间,已经巳时了,林青开口道:
“好了,现在你们跑步出城,去城外营地合练。”
林青看了看一旁的亲卫,顿时有一人出列,来到一众学子身前,带领他们跑出了武院。
直到此刻,林青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第一次当山长,难免有些紧张。
当学子们走后,一众勋贵也迎了上来,镇国公朗声大笑,看着林青越来越满意。
“别开生面啊,如此说法,本都还是第一次听见,不过却很有道理。”
“靖安侯不愧为当世名将,士气的用法可谓是别开生面。”卫国公秦觐文面露凝重。
靖安军所做的一切,他手中都有详细的记载,他自认为已经钻研得十分透彻。
只是没想到,还有削弱敌方士气这一层面,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诸位都督过奖了,在下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林青显得十分谦虚,武院想要继续运行下去,少不得这些勋贵们的支持。
他如今手握武院学子,就已经将这些人拉上了他的马车。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光汉皇帝奇怪地没有处理奏折,而是在屋内来回踱步,面露焦急。
不多时,屋外传来了淡淡的脚步声。
房门开大,黄俊的身影出现。
皇帝眼中闪过了一抹喜色,急忙问道:“如何?可还顺利?”
“顺利十分顺利,那些学子们对靖安侯的本事十分佩服,没有不长眼的人闹事。”
“那就好。”
皇帝长出了一口气,他就是怕那些勋贵子弟眼中无人,破坏了武院的氛围。
黄俊从怀中拿出了一本折子,递了过去:
“陛下,这是今日武院所发生之事,靖安侯所说所讲都在其上。”
皇帝挑了挑眉,快速回到了桌案旁,正襟危坐看了起来。
黄俊则是微微一笑,走到一旁,熟练地沏泡茶叶,看着茶壶内的三片茶,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多放进去一片。
这样一来,茶水会浓郁一些。
将沏好的茶放在桌案之上,黄俊看向陛下,发现他的眉头时而皱起,而是舒缓,眼中时而闪过惊喜,而是闪过凝重。
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皇帝才终于将奏折合上,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林青一直都是如此,想着打出去。”
“不过为何每每看到这些话语,朕都有一些激动,想来是朕也希望大乾的将士打出去。”
光汉皇帝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从第一次面见林青,听到了将战场放在大乾境内的危害之后,他就命户部统计了一场大仗可能造成的损失,以及人员伤亡。
还有后续可能造成的影响
数字触目惊心,后续恢复要比直接消耗要多上数倍。
而且经过大战的城池,商业总会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