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纷纷将眸子投向午马所在。
他们看不清午马脸上的表情,但却能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阴霾,还有那隐藏极深的疯狂。
在等待午马所说答案时,屋内的气氛一点点变得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了。
“朝廷不管纳兰元哲,是因为事情还不够大,只要事情够大,朝廷不管也得管。”
午马的声音冷冷响起,在众人耳中回荡,
紧接着他又说道:
“六年前,陆务升修建弘德街时,因为手段酷烈,死了不少人,
这才让朝廷制止,陆务升的野心也就仅仅止步于弘德街。”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心中一沉,
平安县城一事已经是在对抗朝廷,
若将事情闹得更大,或许会直接出现军队弹压的局面。
至于他刚刚所说的鸿德街一事,
卯兔与酉鸡不清楚,但在场诸位都清楚。
弘德街当年是一条废弃街道,人烟稀少,
但不论是街边商铺还是土地,都是有主之物。
陆务升上任后想要将弘德街修改一二,不得不从这些人手中购买商铺土地。
那些商贾自然是见到有利可图,狮子大开口,叫出的价格比以往多出数十倍。
京兆府衙门自然不可能同意,
于是两拨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纷争不绝。
就在京兆府衙门忍无可忍,想要动用一些力量将他们清扫出去之时,
一桩大事发生了,京兆府衙门的吏员与那些商铺就在弘德街打斗起来,人数越来越多。
最后死了三十余人
这件事也惊动了朝廷六部,陆务升被弹劾归家,等候发落。
好在弘德街地处京城,荒废已久,朝中诸位大臣也有些看不过去,
加之他身后同窗为他来回奔走,
便再给了陆务升一次机会,让他完成此事,
于是京兆府以五倍价格买了那些商铺与土地,吃了一个大亏。
亥猪脑海中闪过事件全貌,弘德街中的商铺也有他一份,那笔生意让他赚了不少银钱,
所以对其中关键他了如指掌。
一些事情,大乾朝廷不会退让,但官员却可以退让,
只要事情足够大,经办此事的官员就会承受不住反噬的代价,从而变得束手束脚。
此等方法亥猪也知道,
但他顾及纳兰元哲背后的都察院以及靖安军,迟迟不敢下手
此种法子等于没说,
轻轻叹了口气,亥猪摆了摆手,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些嘲讽:
“我还想多活几年,那陆务升与林青都是强硬之人,若是真惹怒了他们,说不定会直接派兵清剿。”
午马却轻轻一笑:“不会,平安县城内可有工坊?”
“自然是有。”
“那便让平安县城的百姓携民意,都去京城声讨一个说法,
在京城闹事,
而京城与平安县城的事务都归京兆府所管辖。
只要京兆府不参与,甚至在其中周旋,那此事就有几分成功可能。”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诧异,
他们都知道午马是朝中官员,难不成午马的本领如此大?能说动京兆府?
亥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声道: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两件事,快刀斩乱麻,平安县城的事要迅速平息,那个操办之人要交到京兆府,
你不用担心,他会死在京兆府衙门。
第二件事,平安县城的土地要归还五成,事后平息百姓怒火,让他们不要到京城闹事。”
午马声音快速,继续说道:
“至于新政能不能阻,我不知,
我只能保证京兆府衙门不参与此事,
至于你们如何做,我也不知,也不用告知,出了事与我无关。
行与不行你自己思虑,若是考虑好,用令牌联络我。”
在一侧旁听的卯兔王伯贞瞪大眼睛,对于这些人的胆子再次震惊,
这些人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居然敢谋划民变!
不过以他对朝廷的了解,此事一旦发生,朝堂必然震动,掀起轩然大波。
而作为主事的纳兰元哲,自然逃不过被声讨。
只是,如此做的代价有些大,一旦失败那就是满门抄斩,
不知这亥猪有没有胆量。
亥猪的呼吸一点点粗重,眸子中闪过,犹豫过了许久,他才轻轻点了点头:
“我回去商量一下,具体如何操办下次联络。”
午马也点了点头。
就当屋内沉静下来时,亥猪的眸子又抬了起来,问道:
“琅琊王氏的王二爷在前些日子离京,
你们可否知道他离京所为何事,是不是代表着琅琊王氏要放弃在京畿之地的工坊?
若是能给予解答,五万银两双手奉上,
当然,也可以提条件,我等互利互惠。”
“十万两,外加京城田亩三千。”丑牛声音冷冽,神情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