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皇城,御书房内,
光汉皇帝看着手中奏折,脸色古怪到了极点,就连一旁的黄俊也是如此。
将奏折仔细又看了两遍后的光汉皇帝面露疑惑,出声发问:
“你说,这武彦哲耍的什么把戏?
莫非在其中有什么朕没有看到的陷阱?”
一旁的黄俊微微愣神,继而躬身:
“陛下既然您都看不出有什么陷阱,那奴才就更看不出来了。”
“少废话,快看。”
光汉皇帝将手中奏折丢了过去,
黄俊连忙接住,一边尝试一边仔细查看,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古怪,最后他缓缓抬起头朗声道:
“陛下依臣来看,这份奏折并没有什么陷阱,
而是真心实意的朝廷忠臣所为。”
如此一说,光汉皇帝的脸色越是古怪,有些狐疑地看着黄俊:
“你不是说他有可能是黑旗中人吗?
今日怎么会如此好心上了这一份忧国忧民的折子?”
“呃这”黄俊一时语塞,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想了许久,他缓缓说道:
“回禀陛下,兴许是武大人改变了主意,不屑与那些人为伍?”
“此言你信吗?”
光汉皇帝白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冷笑:
“依朕看,咱们这位京兆府尹应当是看局势不妙,想转投他处了,
这些日子京中混乱,可京兆府却没什么动静,一直袖手旁观,
让朕暗暗气恼,但符合章程,朕也说不得什么。
如今他这一封奏折,倒是让朕也有些出乎意料。”
如此一说,黄俊顿时笑了起来:
“陛下局势大好啊,若是有京兆府以及各部配合,
这新政在京城再无阻碍,大可畅通无阻。”
“莫要高兴太早,武彦哲想要牵连各部,
还需要花些心思,能不能成姑且另说。
但他这份奏折上所写的确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将人都聚集起来,定然会产生集市,
说不得工厂上的诸多事物也能在集市上发卖,
外地来的商贾也不再像往常那般一家一家地跑,只需要逛这集市就可。”
黄俊面露诧异,而后顷刻理会,微微躬身面露佩服朗声道:
“陛下圣明,若是此事定下,
依奴婢看陛下可以将此事告知武大人,让其操办,
就如江南之地的丝绸集市,
奴才听说那里各式各样的丝绸应有尽有,
若是在那里买不到,在旁处定然是没有。”
“不错,朕所想的也是那里。”
说到这,光汉皇帝神情,莫名心中生出一些垂涎,
江南之地的丝绸集是几乎闻名世间,
不论是大乾中人还是草原中人,又或者是东南海上的一些蛮夷,
去到那里一定会丢下大把银钱。
只可惜,如此商贸往来朝廷收不上哪怕一文钱的税,
甚至江南的衙门还要贴上银钱,努力制造机会,吸引各处商贾前来。
轻叹一口气,光汉皇帝,收起心中思绪,看向黄俊问道:
“两淮盐政操持得如何?手上多少银钱了?”
黄俊脸色严肃,微微躬身:
“启禀陛下从昨日的信件来看,已经收上银钱一百七十万两,
马公公正在清查往年旧账,希望能追回一些银钱。”
“追什么追,东西落到旁人手中,还能掏出来不成?
弹劾马纯的折子有多少了?”光汉皇帝问道。
“回禀陛下,已经有了两大箱,都是从江南之地送来,每日都有。”
光汉皇帝脸色严峻,眉宇中露出凶光拳头紧紧握起,
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顶峰,
但过了没多久,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猛然生出一些挫败。
官官相护,人何其多?
他仅仅是一个皇帝,又如何能与这大乾天下所抗衡?
但很快他心中的颓然就被他强行驱散,心中重新燃起斗志,
外来藩王进京,刚继位时大权旁落,朝臣说什么他便听什么,
若是朝臣说这个人坏,那他也只能点头说上一句,朕亦是如此觉得。
但现在,四年过去,
他手中已经掌握了一些权力,
至少在面对朝臣时,他可以说不。
长吁了一口气,光汉皇帝看向黄俊冷声吩咐:
“让马纯带着银子快些回来,新政的事情顺利,
北边的榷场以及战事也要开了,林青需要他那笔银子。”
黄俊微微躬身道了一声:
“是。”
说完后,黄俊回到属于自己的桌上,
静静将奏疏写好而后呈送给光汉皇帝盖上大印,递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黄俊回到御案之前,笑着说道:
“陛下对靖国公真是大方,其他朝臣正想着法地从陛下内帑中掏银子,
但对靖国公,您却主动给了这么多银钱,不知要让朝臣如何羡慕?”
光汉皇帝脸色严峻,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