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俊静静立在那里也不作言语,
只是脑袋微微转动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口说无凭,若是谁犯了错事就这么轻轻一言便揭竿而过,那还要律法作甚?”
老者眨了眨眼睛也不动怒,笑着点了点头:
“公公说得对,此事虽然是家中小辈参与,
但无论如何,也是借了家中权势,才能完成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家中理应担当一二。”
那老者慢慢转过身转而打量起这玉琼商会,若有所思地问道:
“公公,您觉得这玉琼商会如何?”
“自然是京城中一等一的商会,操持的玉石生意,将其他商贾挤得只能委曲求全,
不知多少商贾去到京兆府与户部告发,却草草了事。”
那老者顿时笑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此等天下,弱肉强食,乃天理所在,
虽然那小辈犯了过错,但行事倒有几分魄力,不错。”
黄俊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这些人向来都是如此。
眼高于顶,只顾自身,还美曰其名曰弱肉强食,
朝廷若是插手那定然会百般阻拦,说不得还会道一句国不可与民争利。
朝堂与民间的诸多言官都会如此嚷嚷,似是朝廷做了什么大不敬之事。
夜晚的京城冷风呼啸,所下之雪不似刚刚那般大,
落在地上顷刻融化
“公公,既然玉琼商会在京中如此颇负盛名,那便用作赔礼道歉之用,还请公公莫要见。
若是要杀了那小子,也还请求公公给其一个痛快,莫要动手折磨。
否则家中一些人,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世道险恶,
听到此事,竟然会在家中嚷嚷,家主与族老们会头疼万分。”
那老者淡淡开口,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似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玉琼商会在这京畿之地,也算是数一数二,京中之人曾有过估量,
加上其田产土地所屯田产土地玉石,玉琼商会应当有银钱百万之众。
如今就这么轻飘飘地送了出来。
但黄俊显然不满意,轻轻摇了摇头:
“左右不过一些银钱而已,还算不得什么。”
那老者笑了笑,继续开口:
“哈哈哈,公公倒是实在,
那便如此,老夫在京畿之地还有一些工坊,
虽然不多,但足以表达心意,公公意下如何?”
黄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脑袋微微抬起,嘴角露出笑容,
此言的关键并不是那些工坊,而是开元曾氏不参与京城新政一事。
黄俊有些意动,但他还是微微一笑:
“不够。”
老者也不介意,笑了起来,仔细想了想,说道:
“家中子侄乃是受奸人蛊惑,
若是公公不嫌弃,家中可以帮忙一二,与其背后之人商谈,如何?”
黄俊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轻轻摇了摇头:
“不行。”
一些人如今摆在明面上,尚且麻烦,
若是再换上来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
想要摸清其背后党羽,还不知要费多少工夫,
还不如留着此人,一点一点剪除其羽翼。
那老者听后轻轻一笑,继续说道:
“草原中有些人一直心向大乾,
若是公公需要,老夫可以给一份名单,其中一些人不乏位高权重,想要来到大乾过活。”
黄俊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这又是一个陷阱,
亲乾的人只有留在草原才有用处,只要来到了大乾则没有任何价值。
“既然谈不拢,那便不谈了。”
黄俊冷哼一声,迈动步子,作势就要离开。
那老者没有出言阻拦,反而是迈动步子跟了上来,二人就这么走在雪地中。
脚步无痕,落雪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已经走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直到重新回到玉琼商会,黄俊才面露微笑:
“跟着咱家做甚?三品的修为来之不易,若是死在这京城,倒是有些得不偿失。”
老者轻轻一笑,继续开口:
“大宗正乃皇室宗亲,看的是大乾天下,他不会出手,
而单凭公公还做不到此事。”
黄俊没有反驳,只是眼神阴冷了片刻,
他在心中思忖杀了此人的后果,片刻后,便打消了心中念头,
大宗正不出手的原因是不想让大乾内乱,而黄俊不出手的原因也是如此。
武道高手一旦入了朝堂,就要被朝堂大势所左右。
过了许久,黄俊才淡淡开口:
“前朝的气运一份。”
那老者第一次露出诧异,脸上的笑容凝固,
过了许久才想明白原委,缓缓摇了摇头:
“看来咱们这位陛下对于靖国公是信任有加啊,
但还请公公恕罪,三品威胁太大,并且家中也没有前朝气运留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家看你是没有商谈的心思了。”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