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清看着水池的‘怪物’。
虹膜反射出水母身上的绿光。
伸手进去，用指尖触摸水母的表皮，一层粘稠的液体沾上。
被冰凉的触感微微惊吓，抽回手。
看着上面的无色液体，眉头皱得老紧。
“大小姐。”凤凌笑盈盈上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查了你，发现你居然有本事买块关内的地。”霍云清嫌恶的表情，用擦手上的黏液。
她转身背对水池看凤凌，“你和白家走的很近啊！”
“白家给我购地资格，我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凤凌坦然回答。
“大小姐，也不希望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吧。”
霍云清冷着脸，“你知道我们两家不和。”
凤凌说：“大小姐，是你父母和白家不和，不是你。”
霍云清皱眉，闪过一丝惊讶。
凤凌说：“凡是作用不到你身上的利益，都和你没有关系。
大小姐，就算你父亲议员竞选成功，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他有6个孩子，最爱的是你的大哥，往下排也不是你。即便你排到第三，算算他还剩下多少给你。
所以把霍家的敌人，当做自己的敌人，对你有什么意义呢？”
霍云清一直膨胀的自尊，被一针砸破，缩成一个干瘪的气球。
她最怕外人看出来，父母不喜欢她。
“我是霍家人！”
“大小姐，你好贱！”凤凌冷笑一声说。
霍云清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指着鼻子骂。
脑中的一根弦崩断。
手不自主伸过去打了凤凌一巴掌。
“霍大小姐，你就是贱。就算你把我的脸打烂，嘴巴打肿，也改变不了你在向一对不爱你的父母求爱。
你小时是不是做梦都在喊这些话。
爸爸妈妈，看看我，我最棒棒！
爸爸妈妈，只要你们爱我，我连命都给你们。
……”凤凌学着鹦鹉怪叫。，不断刺激。
霍云清的神经不断被刺激，突然冷笑一声。
可不是就是贱！
给自己打了一个霍家人的标签，就能洗脑到限制自己。
她汗毛竖立，打一个哆嗦。
“所以，大小姐，你找我什么事啊？”凤凌轻佻问。
霍云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人，比自己强，强太多，强的可怕。
要把这种可怕的人收入麾下吗？
答案是要，并且一定要。
“我已经拿到核电站治理负责人职位。”霍云清走到她面前，“我这里有个小职位给你。”
这不瞌睡了枕头就来了。
“什么职位？”凤凌问。
“核电站资产管理员。”
凤凌心里发出一声“啊哈”，不就是封锁圈片警嘛。
因为按理来说封锁圈的所有固定资产都核电站资产，包括那些简易房。
“多谢大小姐。”
霍云清满意点头，踩着高跟鞋离开，对水母的事情，没问一嘴。
凤凌眯眯眼，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位大小姐的城府。
她跑过去，拦在大小姐的车前。
“大小姐，能载我一程吗？”
霍云清看着黏在车窗前的凤凌，无语到极点。
……
到了五月市场。
凤凌下车。
去了趟出租屋收拾换洗衣服到最近的医院。
皮特依然安静躺在病床上，他的脸已经出现了溃烂。
虽然凤凌雇了护工，可他只愿意帮忙打饭，缴费之类的不用接触病人的活。
对于辐射病，关内人本能的畏惧并排斥。
“皮特，今天感觉怎么样？”
气息微弱的皮特，对着凤凌露出一个微笑，“凌姐，你来了。”
“嗯，给你带了巧克力，还是进口的。”
凤凌把白天池给的巧克力拿出来，放到皮特床头柜上。
给他赤裸的上身披件一次性被子，扶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凤凌利索把床单被套扯下来。
上面沾着发黑的血渍和碎肉。
“你好好休息，我去洗衣服。”
说完抱着一大堆脏衣物出门去洗衣房时。
谁知又遇见了白天池。
刚见面，晚上又见面，他们可真够巧的。
“你怎么在这里？”凤凌问。
白天池看她手中脏得不成样的衣服，皱眉，嫌弃往后退一步。
“那你呢？”他反问。
“皮特在这里治疗。”凤凌诚实回答。
听到皮特，白天池本能的反感。本来白天没见到他，开心了一天，现在好心情全毁了。
“他怎么了？”白天池声音低沉。
凤凌把衣物塞进洗衣机，滚筒里的水染上了血色。
白天池默默记下，下次一定不会用那台。
“辐射病。”她平淡回答。
白天池微微怔愣，“他那么年轻……那你呢？”
他被脑海闪过的画面吓到，抓住她的肩膀，神色紧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