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心满意足,自顾自道:“不愧是南诏宫廷最爱吃的。” 视线旋即落向身边,又道:“老规矩,头尾归你,两个翅膀归我,其余咱们平分。” 面对秦相思十分“公允”的分配,时无度浅笑不答,算是默认。 两人临窗而坐,欣赏雪景的间隙,分食了一整只鸡。 秦相思心满意足,斜倚在窗畔休息片刻,用帕子尽数擦掉手上的油脂。 时无度就在身旁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秦相思的唇瓣染了层油光,昏黄的灯火下愈显光泽,他看在眼中,恍惚回想起在梧州的夜晚,他用手染指她的唇,水光潋滟,嫣红动人。 幽黑的瞳孔波光微浮,眼看白净的手帕就要覆上朱唇,时无度抓住了秦相思的手腕。 “别动。”他哑着嗓音,心头什么东西在叫嚣着。 “怎么了?”秦相思不知所措,目光怔怔。 时无度从她手中接过手帕,太半身躯向前倾覆:“脸上沾了东西,稍等。” 不疑有他,秦相思老老实实靠在窗畔。 这时候倘若太液池对面有人,便可见不系舫临水的二楼,两个人的影子交颈照映在窗面,亲密无间,不明真相的只以为两人是在此私会,情到深处,不能自已。 时间仿佛过去了许久,久到秦相思瞥见灯盏的蜡烛似乎短了一截。 时无度擦拭的动作好慢,刚开始还是用帕子在擦拭,秦相思神情一恍惚,不知觉间,长指自颊畔划过,来回摩挲着她的唇瓣,指尖冰凉,指腹却生热。 “好了没有?”掀起眼帘,正撞上时无度的黑眸, 她昂首上视,他俯首下观,晶亮如玉的眼眸里,是彼此的身影。 时无度动作停顿,眼睛里流露出暗流涌动,他顶着后槽牙,慢吞吞地收回手,正襟危坐。 “嗯。” 秦相思莫名其妙乜了身旁一眼,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她又说不出那里奇怪,默然半晌,她倒一杯酒,递给对方。 “时无度,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话音未落,宽大的手掌倏然抢过她手中的酒杯,再抬眸,又对上时无度幽黑似玉的眼睛。 “你难道忘了自己不能喝酒?” 菡若的嘱咐犹言在耳。 秦相思摸了摸鼻子,尴尬笑言:“没忘,这杯酒我是倒给你的,我喝参汤。” 她笑嘻嘻地端起汤碗一饮而尽,直到放下身旁的目光还停留在她的侧颜。 两人席地而坐,但时无度身形高大,看向她的时候,她娇小的身躯完全被他的影子笼罩。 灯火照不到身畔,秦相思下意识往远处挪动,才只探出半步,斜上方时无度的声音悠悠传来。 “思思,你的谢礼便只是这顿饭吗?” “当然不是。”秦相思摇头,转动身躯和时无度相对而坐,“我今日见你就是为了此事,有道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时无度,你想要什么谢礼,但凡我能给的,绝不含糊。” 她语笑嫣然地看他,杏眸含光,期盼着他的答案。 时无度怔愣了下,眸中火苗攒动,他按下心底呼之欲出的念头,轻道:“三日后,来时府找我。” “为什么?”秦相思不明所以。 “镇国公替我寻了门亲事。”时无度说着,神色自若地抿口酒。 闻言,秦相思登时结舌,时老公爷和时无度的关系,冷漠得还不如陌生人,往年上时家说亲的媒人不少,但时老公爷从没搭理过。 她还以为,老头子早就忘记自己还有孙子了,忍不住轻啧一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头子竟主动为你寻亲,当真是稀奇。” 时无度淡哂:“他命不久矣,心里着急,自是处心积虑为我筹谋。” 镇国公到底是担心时氏一族的未来,他一旦过世,时无度子代父职,势必守孝三年。 儿子早已和他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偏得时无度最像其父,镇国公担心逝后,时氏一族再无人能与时无度抗衡;担心时无度恨他入骨,终身不娶,以至时家后继无人,百年大族毁于朝夕。 秦相思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所以呢,你要我去时府作甚?” 时无度没有看她,眸光映着烛火闪烁,难辨真假。 “对方是尚书令长女,容貌才情俱佳,我,恐应付不当,你替我参谋一二。” 他没有将心中的想法宣之于口,夜色隐藏了他的心事,秦相思未曾看透。 “你也知道,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