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又疑惑。 最后海澜解释了原因:弘舟找到她们,道是海棠思念,想即刻见一面,三人难得出宫,不假思索地跟着弘舟去见人了。 秦相思并不买账,乜向她们道:“你们要去未尝不可,总得提前知会我一声才是,白白叫我担心。” 谁知话音才落,宫女们的表情愈发古怪,不解地说:“弘小将没告诉长公主您么?奇怪,他分明信誓旦旦说会告诉您,奴婢本来不放心,他又说长公主您和时将军在一起,奴婢哪敢打扰呀。” 在海星的描述中,秦相思大致了解了经过,只当是弘舟事多忙忘了,这才忘记知会她。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时无度要求她出宫去时府,本身就是阴谋。 秦相思装模作样打了每人三戒尺:“下不为例,你们是我的宫女,哪能听外人差遣,日后再不许如此了。” 知道长公主因何而生气,三人喏喏点头。 她们给秦相思更衣时就发现了,长公主的脚踝微红,像是摔了一跤。虽然不严重,但毕竟是她们照顾不周,一旦传到圣上耳中,恐怕凶多吉少。 长公主小惩大诫,实则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考虑。 训斥完宫女不久,小德子来报:皇后娘娘身边的朝霞来了。 秦相思微微蹙眉,很快恢复平静,状作无事叫人进来。 “奴婢朝霞给长公主请安。” 望了望黑暗的天际,秦相思心有所思,问:“朝霞姑姑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朝霞回道:“皇后娘娘明日在太液池梅兰阁举办冬日宴,特遣奴婢来春风殿告知,还请长公主准时赴宴。” 腊月后宫里的宴会才会一茬又一茬,持续到年后,今年却是提前了。 秦相思想了想,又问了几句,确认诸位嫔妃,公主皇子皆至,这才放心地点头答应。 “好,本宫知道了。” * 次日一早。 才用了早膳,秦相思坐在黄花梨木雕梅花含雪的软榻上,拧眉喝尽一碗汤药,拒绝了孙嬷嬷递来的蜜饯,螓首虚倚菱花雕窗边沿,纾解汤药回腔的苦意。 吴医令说,她月信紊乱,身体又弱,至少还要喝半年的药。 秦相思撇撇嘴,百无聊赖地趴在案几上闭目养神,想到未来半年的汤药生涯,不禁皱了皱眉。 便在此时,她听见庭院里海雁惊呼高喊。 “弘小将!” 乌黑的长发尚未绾髻,秦相思的注意力被庭院吸引,顾不得梳妆了,匆匆着履后行至殿外。 宽敞的庭院中,圆湖冰面未消,光秃秃的樱花树挂满了灯笼,而圆湖左右,两列盔甲佩刀的羽林卫笔直挺立,不动如山。 秦相思的目光落在最前面的领头身上,熟悉的五官与身形,到底是从小跟在时无度身边的,立定的身姿甚是一致。 领头的小将面容严肃,甫见殿内粉黛未施的倩影出来,迅速垂首,躬身抱拳,半跪于地。 “长公主殿下万安。” 秦相思拢了拢衣衫,微愕地问:“弘舟,你怎么在这里?” “末将奉将军之命戍守春风殿。” 寒冷的冬月里,弘舟的声音不高不低,秦相思惊讶的神色不减,心头却在听见回话时忽地一颤。 难道是她昨日说得那些话,所以,时无度才派亲信来守护春风殿? 秦相思心头一暖,左手覆上拢住衣衫的右手,指尖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温意袭来。 昨日不过是随口说说,稍加思量便明白江皇后不会下毒害她,左不过一句无心之言,时无度深知于此,可还是派了亲信。 他掌管左右羽林卫,自然有调度之权。 “这个时无度,真是……”她小声嘀咕着,看似埋怨,眉梢眼间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身旁的孙嬷嬷不明就里:“长公主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秦相思摇了摇头,平静的言语下,一颗心被温暖的感觉笼罩,扑通跳动着。 天空,几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圆湖上,冰面似有消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