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及缓匀气息,也没能及时察觉景衍异样的情绪,第一时间将不久前刚从东祁皇宫得知的消息递给对方。 说罢,越冰躬身双手递上一张密封的纸。 景衍敛眸,大致在白纸上扫了一眼。 纸上写的是昨夜拜托内侍打听的消息。 可景衍已经不需要了,因为答案就在他的眼前。 画面十分刺眼,像在直视日光。 景衍不愿相信,带着一丝微弱的侥幸接过白纸,打开,快速阅完。 瞬间将白纸揉成一团。 握紧成拳的手背青筋凸起,薄薄一张纸攥在掌心,仿佛随时随地就会被碾碎。 越冰愕然,冷不防抬起眸,顺着景衍的视线挪至围场。 围场中,一男一女在专心射箭。 男子将人揽在怀中,女子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心安理得地在男子的带引下,拉弓,射箭。 箭中靶心,欢呼声起,男子抚摸着女子的乌发,两人四目相视。 越冰看清了男子的模样,不觉有异;可当他看清女子的容貌时,大惊失色。 “殿,殿下,这是……?”越冰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望向自己的主子。 他的记忆一时半刻到不了三年前,但昨天跟随景衍进宫,越冰见过时无度。 身在围场的男女举止亲密,男子既是时无度,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女子的身份。 那个鲜少在外露面,久病缠身的东祁长公主明月,数月前有传言说其命不久矣,但过了没多久,又传出其九死一生,捡回了半条命,太皇太后思念孙女,祁帝将其接回皇宫。 她和镇国公世子时无度的赐婚诏书遍传天下,两人青梅竹马的爱情佳话亦在东祁大街小巷广泛流传。 从东祁西部边塞梧州,至东京城这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半个月,这般匆忙赶路,无暇分身的日子,两件事越冰听了无数遍。 早就铭记于心。 然而,眼下亲眼见到与王子妃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明月长公主,饶是见多识广的越冰也难以即刻将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女子联系起来,冲撞进脑海和心头的,震惊大于疑惑。 可很快,他冷静下来了,顺带着解决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景衍将纸条还给了他。 越冰摊开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一行字,白纸黑字看得分明: 明月长公主秦氏,闺名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