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进窗户的光线缓缓移动,洒落的斑驳树影也逐渐倾斜,悠悠转醒的秦相思眯着眼睛看着窗户,意识些微发懵。 泪珠挂在白皙透着红润的脸颊上,秦相思动了动身子,手足灵活,唯左手腕尚在禁锢中得不到自由。 她侧着头向左看,房间内光线不足,但一旁沉睡不醒的人影在灰暗中足足可见轮廓。秦相思看不清时无度的容颜,笃定他睡着了,因为那种侵略的感觉消失殆尽。 他早就失去了意识,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可偏偏,他握着她的手腕不放,即便在睡梦中,也不曾松开半分。 秦相思挣扎片刻,力量的悬殊使她放弃,继续仰躺在床,望着上方的木梁出神。 未几,她后知后觉,忙不迭举起右臂,抬头细看,神色稍霁。 情绪失控之后秦相思深感疲惫,意识不清,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时无度解开了她的衣裳,现在衣衫完好无损地在自己身上,她轻轻地舒口气。 转头视线又落在左侧,秦相思凝着灰暗中看不清切的五官,神情继而变得复杂起来。 犹如她此刻的心境,杂乱无章。 时无度与她,貌似什么都发生了,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实现了最初的承诺,可过程又令秦相思极为震撼、羞于启齿。 滚烫的气息在耳畔云绕,低醇的呼唤在耳边徘徊,一声一声的“思思”恍惚给予秦相思错觉,时无度眼里只有她的身影,他紧紧拥抱着她,不想放开。 她不明白,时无度究竟是因为她的到来而彻底失去理智,还是因为她的到来才悬崖勒马,始终保持着一丝隐忍克制。 如果换做别人,他会如何做? 带着疑问,秦相思莫名委屈,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铁链哐当的声音。 终于有人来了。 秦相思赶忙擦干眼泪,睁着圆润的眼睛向外看,大片大片的光随着门开的同时照进来,刺眼得令她不禁伸手遮住眼睛,缓和了一会儿。 “公主,将军?” 未见来人,先闻其声,秦相思凭着音声很快知晓来人的声音,张口便道:“海棠,我在这里。” 话音未落,屋内屋外的两人冷不伶仃俱愣了下。 秦相思面羞咬唇,她不知道自己在屋内待了多久,一张口音声娇媚婉转,不难想象片刻前她经历了什么。 换做海澜几个,大抵不会联想别处,但好巧不巧,进来的人偏生是海棠。 如此相似的声音,她曾经听到过,时间倒退至两年前,西凌梓宫内,红灯高挂的夜晚,连续三日,守在清凉阁外的海棠听见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那是个怎样的日子呢?景衍和秦相思成婚一年终于圆房的日子。 在窗外守夜的海棠与寝殿里的景衍都深深清楚,动情后的秦相思声音有多娇,动人得似乎能掐出水来。 海棠面色微变,推门而入,顺着透进来的光线向里看去,果不其然见到了与当年一般无二,面色红润,娇羞可人的秦相思。 一双杏眸,鼻尖都是红红的,更消说那张贝齿轻咬的潋滟红唇,一副被疼爱后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不免动容。 空气中的味道不甚好闻,海棠未曾细究,她径直朝里走,眼前的画面逐渐完整。 视线在并肩而卧的两人身上来回切换,无论秦相思还是时无度皆衣衫完整,海棠暗暗松了口气,行至床畔,将秦相思扶起来。 余光瞥见主子的衣裙沾染了血色,海棠眼神四处寻找,像是印证她想法般,在昏迷的时无度的左臂上看见被鲜血染红的衣袖。 “公主,你没事吧?”她担忧问道,目光不由自主向左瞟。 秦相思摇摇头,视线向左,落在被时无度攥紧的手腕上,她试图再度尝试掰开他的手掌,以便离开这里。 微微凌乱的发髻下是小巧白皙的耳垂,她倾身向前,一截莹白的脖颈露出来,本应藏在耳后,大小如盛开的花朵吻痕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外,海棠不经意向下一扫,眸光定格在那抹绯色的痕迹上,霎时暗了暗。 不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来迟了,公主和将军果真还是到了那一步? 容不得细想,见秦相思正在吃力地掰开时无度的右手,海棠立时弯腰向前帮忙。 她出身时府,从小被灌输保护秦相思,因而身手不错,不然当年时无度也不会命她跟随秦相思远赴西凌。 气力自然算不上弱,饶是如此,主仆俩一同发力,依旧无法从时无度的右手中将秦相思的左手拯救出来。 主仆俩面面相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