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上不下。 说不出的怪异。 方才听江皇后所言,今晚皇兄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淑妃的提议。 不明白淑妃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江皇后与淑妃不睦,秦相思知道,却不愿涉入其中。 后宫嫔妃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十六岁的秦相思看不见,概因她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西凌三年,乍然经历此事,犹如单纯的孩子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秦相思不喜欢,纵然亲身体验过,她仍是不喜欢。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想和皇兄快快乐乐吃顿饭,仅此而已,至于妻妾争锋相斗,完全不想参与,也不想看见。 如果没有她们,留清和三人亦无不可,至少这顿饭吃得安稳,不必牵扯有的没的。 一家人围在一桌吃饭,瞥去其他杂乱的心思,留下的惊奇感令秦相思尝试着适应,不料皇兄妻妾暗暗较量,她感到不适之余,同时消却的还有最初的奇妙感。 美味在前,秦相思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祁帝与之相反,他甚至乐在其中,食欲大开。 淑妃的话显然取悦了他,祁帝唇角的弧度更深,眉眼也愈发温和。 目光扫过对面饕餮的清平和秦桓,他笑容微微一滞,总觉得缺失了一角,立时三刻想不起来。 直到江皇后作出回应,祁帝赫然想起,他业已许久不曾见到清宁。 不等祁帝询问,淑妃仿佛成为他肚子里的蛔虫,轻轻笑道:“难得出宫一回,皇后娘娘怎得不带上清宁公主?姐妹几个只有她留在宫里,孤零零怪可怜的。” 江皇后心悸,她用尽吞咽了下,面色依旧平静,“清宁身体弱,不日前才刚感染风寒,本宫担心她年纪小,受不住舟车劳顿之苦,因而未带她出宫。” “皇后娘娘慈母心肠,妹妹也是做母亲的,感同身受。” 淑妃眼睛弯似月牙,唇角也翘得厉害,精致的容颜笑容深刻,眉梢眼角中透出着算计,“只不过南山山清水秀,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且看明月病愈后的好气色便是。 臣妾听闻明月每年夏天都会在南山行宫养病,去年为止甚至在这里住了三年。记得去岁第一次见到明月,倒是半点看不出病容,足见南山风水养人。清宁身子弱,在这里呆上十天半个月也好。娘娘有所不知,其实有的病都是闷出来的,兴许换个环境便可痊愈。” 一席话听得秦相思心虚汗颜,对方不明真相,真以为她消失的三年在南山行宫养病。 直到回宫前月余,外面都在传明月公主病情加重,命不久矣。 因而在淑妃眼中,明月公主应该是弱柳扶风,骨瘦如柴的模样。 殊不知,秦相思在西凌日渐消瘦,也曾差一点成为别人想象中的明月公主。 但在回宫前不到两个月时间,时无度将她照料得很好,这才给予了淑妃错觉。 江皇后不紧不慢乜淑妃一眼。 坦率来讲,淑妃的言论站不住脚,在场大人中除她外皆知明月公主养病三年的真相,可偏偏,江皇后没办法拿此事反驳她。 她明知对方在挑衅,内里却忍不住忐忑。 淑妃如何说江皇后都无所谓,唯有陛下。 陛下什么也没说。 他的眼神出卖了一切。 换作往常,淑妃如此咄咄逼人,祁帝也该开口规劝,皇后为尊,淑妃再得宠也是妾,谨守妾妃之德。 可他没有。 淑妃的话说进了陛下的心里。 一家人整整齐齐,屋子里每个人,都与陛下息息相关。 晚辈中,独独清宁缺席,况且不止一次两次。 淑妃的话无疑勾起祁帝心头柔软的一角。 清宁在走幼年明月的老路,娘胎里气血不足,体弱多病。 当下,家人和和美美的时刻,清宁不该缺席。 江皇后看着沉默的祁帝,心凉半截。 似乎,瞒不住了。 半个时辰过去,祁帝携妻妾儿女离开。 是夜,天子的营帐内,江皇后再度被留下过夜。 与上一次的欣悦不同,此刻的江皇后胆战心惊,明知祁帝留下她意欲何为,但仍然侥幸地乞求上苍垂怜。 可她忘了,上苍并不喜欢她。 这个夜晚,幸运没有降临在江皇后头上。 夜深人静之时,祁帝拥着她,温言道:“梓潼,朕知道你心疼清宁,可她也是朕的孩子。闲暇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