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呀!”海棠海澜几人看见,脸色大变,捧着秦相思的手像命根似的舍不得放开,干净的手帕,药膏很快摆在眼前。 宫女小心翼翼地擦拭主子食指指尖上的血珠,止血后敷上药膏。 宫女们看着公主细皮嫩肉的手指,心疼地想大婚吉服哪有公主的身体重要。 素日秦相思大概皱起眉头,扔掉针线等伤口好了再行刺绣,今时不同往日,她魂不守舍,江皇后与清宁两人的名字于脑海徘徊,带给她的除却震惊便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江皇后伤害清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相思下意识矢口否认。 诚然,她对江皇后存有隔阂,源于察觉那些年对方言行举止屡屡纵容着秦相思,怂恿着秦相思犯下大错。 但这并无法抹除在其他方面江皇后十分用心对待秦相思,哪怕去年甫得知江皇后的真实嘴脸,秦相思立时三刻难以接受,也猜想过对方是否会暗中对她不利,结果自然杞人忧天,春风殿一饮一食皆无差错,与从前无异,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一番惊醒,秦相思与江皇后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坦诚相待,诉说心事的时候。 虽然不知皇后为何对她心生龃龉,但亦无法否认,自记事起,作为孩童曾经亲身经历的时光里,江皇后真心待秦相思,从无差池。 何况,这本就不合常理,江皇后多年未育,难得喜得一女,怎么会,竟然会残忍相待?! 思及此,秦相思了无心思关注指尖的伤口,转而质问说这话的孙嬷嬷:“嬷嬷可别是听岔了,皇嫂对我,对清和如何,这些年后宫无数双眼睛看得清楚,清宁可是皇嫂亲生,她何故如此?” 孙嬷嬷也一脸无奈,解释道:“长公主,老奴听得真真的,这事已经闹到朝堂上了,各大宗族吵得不可开交,甚至上奏陛下要求废后。” “什么,废后?”秦相思瞳孔骤缩吃惊不已,她喃喃重复,“不可能,皇兄不可能废后,他和皇嫂,” 想要说什么恩爱两不疑,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发不出一个字符。 本身江皇后伤害清宁就很怪异,如今又闹到前朝,废后的奏疏山丘似的堆积在御书房,群臣激昂,言官义愤填膺,已在宣政殿外杵了三日。 原因无非是江皇后德不配位,枉为国母云云。 思来想去,秦相思决定按兵不动,她相信皇兄秉公处理此事。 毕竟,偌大的皇宫之中,最最了解江皇后的,也只有和她夫妻十数年的丈夫。 江皇后伤害清宁一事,既然秦相思能察觉其中不妥之处,皇兄也一定能。 * 东祁世族林立,最初相互扶持,相互壮大,最后逐渐发展为四族鼎立,其余家族依附扶持等局面。 即便如此,世族与世族间权势争斗经年不休,贵族与普通朝臣间恩怨累年不止。 直到数年前皇室动荡,四族之一的河东江氏借此机会与皇室联姻,各方势力空前高涨,就此江氏一族与其他世族间差距不断扩大。 出自河东江氏的皇后江静言嫁入皇室十数年未育,已犯七出,其他名门望族明里暗里上奏另立国母,看似为皇室业考虑,实则想尽办法将自家女儿取代江皇后,诞育嫡子,储君便是板上钉钉,家族蒸蒸日上。 奈何河东江氏一族朝中势力庞大,加之祁帝并无废后之心,遂退而求其次,建议陛下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祁帝初登基那些年,帝王心智未成,又与皇后江静言举案齐眉,是以竭力不允新人入宫,随之而来的是各大世族暗中倾轧。 皇权不稳,祁帝身为皇帝俨然似夹缝中生存,得益于河东江氏在其背后支撑,才能勉勉强强维持着朝堂和平局面。 等到后来,帝王心智成熟,祁帝熟稔纵横之术,与此同时,江皇后嫁入皇室五年,肚子没有任何动静,终是承受不住各方压力,答应选新人入宫。 万万没想到的是,新人入宫多年,祁帝辛苦耕耘,年逾三十膝下仅得一女,实在太不像话。 若非还有个公主,群臣都以为陛下身体有恙,不能生育。实际上陛下鲜少去嫔妃处,一个月能有一次就不错了,其余时间大都留宿椒房殿。 可,江皇后她生不出孩子。 十几年,后宫的宫嫔连年增加,表面看似是江皇后无法生育,不得已各退一步,让自己的丈夫去宠幸别的女子;实则却是各个名门望族的权势争夺。 结果便如今日,祁帝的后宫是东祁世族的缩影,与前朝息息相关,相互制衡。 直到淑妃的出现,天平稍微倾斜,无他,概因淑妃诞育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