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太差了,让她只想逃。
四阿哥点头:“有大病,或者天生残疾。”
那还是算了,姜舒月不会伤害自己。
见小姑娘蔫巴巴的,好似被霜打了的小白菜,四阿哥就给她出主意:“除了庶妃,选秀很多指婚都是提前看好了,内定的。”
内定好啊,至少不会盲婚哑嫁,可她一个人都不认识怎么办:“能装病吗?”
四阿哥:“……”
“朝廷会派人上门诊脉,很少能作假。”四阿哥吓唬她,“装病装不好,容易装出大罪来。”
姜舒月:“……”
姜舒月托腮想了一会儿,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比出“六”的手势。
四阿哥气笑了:“又求我?”
姜舒月画饼:“你记下,都记下,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四阿哥故意逗她:“你觉得太子怎样?”
姜舒月一口茶水喷出来:“你这门路够野的!”
四阿哥笑出声:“就问问。”
姜舒月憋了半天:“……还是皇上吧。”
她可不想跟着太子窝窝囊囊半辈子,最后圈禁到死。
四阿哥板起脸:“皇子当中,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眼的?”
“我又没见过他们。”不过她听说过。
姜舒月掰着手指头算,大阿哥圈禁至死,叉掉,三阿哥郁郁不得志,最后幽禁而死,叉掉,四阿哥……叉掉,七阿哥身有残疾,叉掉,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是八爷党,全部叉掉。
“五阿哥可以。”姜舒月眼前一亮。
第30章 打脸
五阿哥虽然是宜妃所生,还是九阿哥的同胞哥哥,但五阿哥宅心仁厚,从不参与党争。
康熙皇帝在位时,五阿哥一次大封都没落下,及至雍正帝上位,五阿哥一次清算都没赶上,妥妥的人生赢家。
四阿哥脸更黑了:“五阿哥汉话说得极差,你会说蒙古语吗?”
姜舒月见他脸都黑了,声音小小:“不会。”
“那五阿哥不合适。”
四阿哥看向姜舒月,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你觉得四阿哥怎样?”
姜舒月被茶水呛到,咳了半天,坚定摇头。
四阿哥笑到最后,固然是好,可看孝敬宪皇后贤惠且憋屈的一生就知道,雍正帝的皇后并不好当。
如果说皇太极把自己的一腔真情给了海兰珠,顺治帝把自己的真情给了董鄂妃,康熙帝给了赫舍里皇后,那么雍正帝就把自己所有的真情给了年羹尧和十三爷。
相比老爹康熙和好大儿乾隆,雍正帝的后宫最清净,人数少得都有点寒碜。
即便如此,还是把孝敬宪皇后给累死了。可以想见雍正帝对自己要求高,对皇后的要求同样不低。
姜舒月种地还行,自认没有统御后宫的能力,更达不到雍正帝变态的高要求,还是不跟着瞎掺和了。
本来五阿哥挺好,奈何语言不通,姜舒月不死心:“宗室子弟里有合适的吗?”
“没有!”对方刚才还老神在在,现在忽然变得不耐烦起来,“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摔门而去。
姜舒月:“……”
“姑娘,眼看到饭点儿了,四公子怎么怒气冲冲走了?”冯巧儿都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姜舒月并没放心上:“中午咱们简单吃点,吃过去各家转转。”
过去看了才知道,村民的伤势比想象中严重,几乎人人脸上都挂了彩。
其中受伤最重的是田武,肚子上挨了一刀,幸亏伤口不深,没有累及内脏。
姜舒月免了田武家一年的租子,还额外给了十两银子让他请郎中医治。
田武的婆娘和孩子们当场给姜舒月跪下了,二话不说就磕头。
田武瘫上炕上的老娘,抹着眼泪道:“东家是好人嘞!东家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田武本人也红了眼圈:“前年交不上租子,咱差点被收租的人打死!从来只见东家打人,还没见过东家救人嘞!”
说着拍胸脯保证:“咱的命都是东家的!往后东家有事,咱一定豁出命去!”
田武还要养伤,姜舒月并没多留,问了几句便往左庄头家去了。
今日械斗,除了田武,就属左宝树受伤最重。
才走到左庄头家门口,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姜舒月看见左小丫在灶屋里熬药,问她左宝树伤情如何。左小丫眼圈红红,声音淡淡:“肋骨断了一根,手也伤了,往后做木工活费劲儿。”
“小丫,不许跟东家这样说话!”左庄头一瘸一拐迎出来,训斥女儿一句,把姜舒月请进屋。
姜舒月不肯坐,着急道:“叔,宝树哥呢,我想去看看他。”
“他肋上有伤,脱了衣裳躺着,不方便。”左庄头费力地坐在炕上,给自己点了一袋烟。
既然不方便,姜舒月也没坚持,只问左庄头:“叔,我是来送诊金和药钱的,一共多少?”
左庄头吧嗒一口旱烟:“田武受伤不轻,东家去看过了吧?”
姜舒月点头:“刚从田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