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隐正因为脱口问了一个天大的问题而心头狂跳,突然被这么一问直接愣住。
“如果我嫁给你,我作为孤女,嫁妆可不丰厚,我舅家家境普通,能凑出抬陪嫁就不错了。”
袁隐眨眨眼,一时迷糊,刚才说什么问题来着,怎么突然说到谈婚论嫁的话题了,一时摸不清头脑只好尴尬回答:“嫁妆姑娘放心,我这边聘礼不会少,并且我个人这边还会给姑娘添一份嫁妆,定不会让姑娘寒酸出门。”
向衡笑眯眯:“袁公子打算给我凑多少嫁妆啊?”
袁隐:“向姑娘,袁某之前有一位发妻,当年她嫁给我是五十八台嫁妆,我给姑娘凑五十六抬,不知姑娘可满意?”
向衡笑笑:“好。”
掉脑袋的话题突然就被转到了婚嫁问题上,人家姑娘哪里像嫁,倒像是要娶,袁隐笑笑,是个神奇的姑娘,什么都敢说,真是什么都敢说,掉脑袋的话也敢说。
袁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可介意袁某曾经有过发妻。”
“公子可介意向某无父无母。”
两人相视一笑。
“向姑娘,家中可有兄长?”
向衡点点头:“有啊,很多兄弟,唯独没有姐妹,从小就是跟哥哥们一起长大,他们可真不把我当姑娘看。”
“难怪姑娘如此洒脱,还经常扮做男装。”
“哈哈,小时候跟哥哥们去打架,女装放不开手脚,容易被揍,男装轻松,干完架再穿裙子,不容易被骂。”
“我看姑娘骑术也很好。”
向衡笑眯了眼:“开玩笑,我的骑术可是。。。可是师傅亲自教的。”关键时刻刹住了车。
袁隐全当听不出,袁隐:“姑娘的字也很好,想你幼时如此调皮,竟能精心写字。”
“不把字写好怎么有机会出去玩,我的字是最好的,我的功课也是最好的,每次父亲母亲不许我出去玩,我就把最漂亮的字和最漂亮的功课给他们看,他们就拿我没办法了。我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写字上,所以绣花一点也不会,完全没耐心。”
“你父母什么时候过世?”
向衡被问住了,沉浸在快乐童年里的人,瞬间被拖进最血腥的下午。
袁隐看向衡脸色瞬间苍白,眼神都空了,也知道说错了话,情急之下,扯下腰上的玉佩,“向衡,这块玉是我外祖母去世留给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现在赠与姑娘,不知道姑娘是否愿意接受?”
向衡的目光木木转到这块温润的玉佩上,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回来,向衡接过玉佩,一言不发挂在腰间。
两个人就沉默在院子里继续走,袁隐:“外面太冷了,去暖阁看看吧,前天有好友送了两盆兰花给我。”
“能跟我说说你的发妻吗?”
袁隐言语平和将亡妻林婉儿的往事详细说了一遍,向衡听完点点头:“是感情深厚的,你很好,只可惜没孩子,她连一个念想都没留给你。”
袁隐心中一痛。
“不过没关系,我以后会给你生孩子。”
刚才还心痛不已的袁隐瞬间无语,姑娘,你真是敢说,什么都敢说,掉脑袋的敢说,羞耻的也敢说。
向衡犹如不觉继续说道:“我身体康健,会陪你走到白头。”
袁隐露出了微笑。
“你与林姐姐的感情已经过去,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而已,未来是我陪你走下去,我跟她一样,是陪你一起生活的人。”
袁隐看着这个跟婉儿长得一样的脸,内心百般滋味,她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了,不过这件事又不是秘密,凡是认识的人都知道婉儿的模样,说给她听也不是不可能。
晚上袁隐在睡前把今天跟向衡的对话翻来覆去回想,越发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字字珠玑。
说南面桂王是兵马不足,优柔寡断,桂王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确实养不出什么兵强马壮的军队,桂王本人也是优柔寡断,要不是有一个厉害谋士,他那个性子在桂地都干不过地方。
说东南粤王是偏安一隅,路途遥远,确实粤王偏安一隅可以过得很好,但是离京太远,要他造反,一路北上路上就得耗死。
说东面鲁王是贪图享乐,忠心朝廷,一点不假,鲁王是一块富庶封地,今上的亲兄弟,只要他亲哥还是皇帝他就有荣华富贵,亲哥没了,他也就倒了,鲁王是绝对不会反。
说西北肃王是可为北王助力,气运不在西北,这个评价就有意思了,肃王是宁安王可拉拢的对象,都是苦寒之地,容易达成联盟,可是说肃王没有气运,这是为何,哦对了,肃王没有嫡子,肃王妃没有子嗣,肃王几个孩子都是妾室所生,肃王要成事首先就没有岳家的扶持,肃王妃母家怎么会给别家血脉拼命,所以说他没有气运。
而北面的宁安王那可是杀伐果,兵强马壮,而且宁安王妃生了五子,全部嫡出,四个儿子已经全部完婚,只有老五今年二十,没有婚配,主要是现在京中说宁安王要造反的话比较多,导致五公子的婚姻成了敏感事,皇帝不点头,没有哪家贵女敢嫁,要是小门小户的闺女吧,又辱没了宁安王的身份,这个老五的婚事就耽搁下来了,宁安王正值壮年,兵强马壮,枝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