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琴前发呆,身后靠来温热身躯,暮绛雪自背后将她圈拢,握住她的手牵引着她重新拨弦,“弹欲断弦,按欲入木……”
一手控在她的左手,右手教她摆出正确指法,只听铮的一声,琴弦发出悠韵凌厉的声色,一改先前的虚浮沉闷。
“师尊想学琴吗?”
暮绛雪的声音漫在她耳边,沾染着室外的寒凉,清越柔和,“徒儿可以教你。”
长穗挣了挣。
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何时学的琴?”
暮绛雪笑了声:“师尊忘了吗?”
他坐到她的身旁,与她衣衫摩擦肩并着肩,“还是你亲自送我入的太苍学宫。”
当年收他为徒后,长穗有将他带到身边教习过一段时间,她要求暮绛雪六艺八雅样样精通,偏偏她除了剑道术法样样不通,自己会的不能教,想教的又不会,最后只能将暮绛雪硬塞到太苍学宫,可以说,暮绛雪这一身温雅书卷气,都是从太苍学出来的。
他从未再长穗面前抚过琴,是以长穗有些记不得,她勉强露出笑容,“大概是近来经常梦魇的缘故,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暮绛雪脸上的笑容淡了。
自那日惊梦后,长穗开始经常性的梦魇,她有时会在梦中喊他的名字,有时又会喊赵元凌或者什么桓凌,一整晚睡得冷汗直冒精神紧绷,醒来总会握着腕上的手链发呆,一遍遍确认吊坠的颜色。
医师说,她是受到了某种巨大惊吓,郁结在心。
可她人一直在观星楼中,所去之地皆有他陪,如何会受到惊吓?难道就因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