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味觉?
暮绛雪直觉不是,他的师尊并非胆小懦弱之人,诛杀妖邪命悬一线时都不曾惧怕,莫名失明后哭了一场也很快适应,他想不通,究竟是怎样之事才能将人吓到日日梦魇,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我累了。”长穗没什么兴致学琴,尤其是要暮绛雪教。
她没胃口吃东西,也提不起说话的力气,只要一想到会被封印大阵蚕食成废物,便郁郁烦闷,撑不起精神。
昨夜她又做了噩梦。
不同于先前在梦中变成五感尽失、任务失败的废人,昨夜她梦到了暮绛雪,梦到他吻了自己。
那日她因味觉失灵太过恐慌,连连噩梦思绪不稳,有些记不清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她只知等她意识清明时,正被暮绛雪死死抱在怀中,嘴皮不知因何麻疼不适,浑身无力喘得厉害,就连暮绛雪的气息都不稳当。
他们是正经师徒,长穗修的又是清心寡欲的无情道,根本想不到歪处。
但昨夜的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胆寒膈应,其惊悚程度不亚于她五感丧失任务失败,实在有悖伦理纲常。
只要一想那个梦,长穗对暮绛雪的亲近只觉不适。
“师尊要小憩吗?”见她倦倦窝去了榻上,暮绛雪也不敢吵她,将燃了一半的香炉重新燃起。
为了医好长穗的梦魇之症,他们试尽了法子,起先长穗还配合喝药,后来味觉彻底丧失也懒得喝了,暮绛雪只能为她调香助眠。
看着窝在榻上的身影,暮绛雪将香炉轻巧放到榻头,为她拢了拢衾被。
他想起秀琴曾告诉他,在未收他为徒时,长穗便有梦魇之症,每到雪日定会梦魇,后来收他为徒后,症状才有所好转消失。
“睡罢。”坐在榻角,他用手轻轻抚拍着长穗的后背,压低的声线很是轻柔,“我在这守着你。”
长穗闻言动了下。
将面容又往衾被中埋了埋,她闷声赶他,“你还是去忙吧,我想静一静。”
轻拍的动作顿住。
盯着长穗露在被外的发旋看了瞬,他的神情没在一明一暗的光影中,轻轻说了声:“好。”
帐帘重重落下,房中很快传来关门声。
“……”
长穗又做了那个令她汗毛倒立的噩梦,极为真实。
之所以能清晰认知到是梦,是因为失明的她不可能视物,更不可能同暮绛雪做出如此放l浪荒唐的行径。
昏暗不透风的卧房中,床榻被褥凌乱成团,她被暮绛雪压在了凹凸不平的柔软衾被上。
她的后颈被暮绛雪的掌心托着,因距离的过分贴近,她能清晰看清暮绛雪鸦黑如羽的长睫,颤颤摇曳,那双原本漂亮清透的眼瞳,在羽睫的阴影下变得压郁黑沉,如同浓稠馥郁的墨汁,流滚着长穗读不懂也不敢看的瞳绪。
长穗被困在了他的怀中。
她听到他唤她师尊,又改为轻飘婉转的穗穗,很不庄重。
他控着她的后颈,将她整个压拢在怀中,俯面相贴时皮肤蹭着皮肤,像两只厮磨舔毛的兽类,长穗更觉得她像被单方面压制舔理毛发的兽崽。
从发丝蹭到额头,细致磨蹭着她额心幽碧的天生法印,再到一下下啄吻她的眼睫、脸颊。长穗受控在他手中,感受到唇角的湿漉,被轻轻含Y咬住下唇,有些疼。
如同温水煮蛙,等她反应过来时,过烫的沸水早已将她蒸熟煮透,她的口舌被缠严密堵实,只能任由暮绛雪将她一点点吞噬入口,就连呼吸都需由他掌控施予,宛如离了命水的鱼,狼狈窘迫。
“穗穗……师尊……”在梦中,在如此场景中,比起穗穗二字,师尊二字显得尤为扎眼不堪,让她脸臊。
一场梦,做的头晕目眩浑身是汗,像被困在了蒸炉中。
长穗从未做过这种梦,梦外也从未目睹、经历过这些,但并非不知这是在做什么。就是因为知晓,她才会觉得难以接受,尤其梦中之人还是她亲手养大的徒弟。
换做旁人,她还能心大当个春m梦……暮绛雪,不行。
挣扎着从梦中醒来,长穗大口呼吸着,口干舌燥。
不仅在梦中她被蒸的汗湿,梦外的她同样燥热发虚,黏湿的碎发沾在额角,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捞出。这个时候的她,最是敏感惊栗,所以当她支着手臂缓息时,指间抓到一片冰凉不属于自己的衣料,吓得甩开连连后退。
“谁在这?!”长穗听到清浅的呼吸声,那人就坐在榻旁,距离她极近。
失明后,她有在枕下垫刀刃的习惯,下意识去拿。
那人看着她,瞑然无声,直到长穗将匕首抽出,他才轻轻回了句:“师尊,是我。”
一只泛凉的长手抓住她的手腕,暮绛雪温和问着:“吓到你了?”
长穗被他的体温冰到了,她被吓到又气又恼,挣着他的手打了他两下,气急败坏,“明知我看不见还不出声,你想干什么!”
身为国师不去做正事,一言不发坐在床前看她睡觉算怎么回事!是想吓死她吗?
暮绛雪的手背被她挠出红痕,痛了也没松手。知道长穗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倾身贴近,揽上她的肩膀让人靠在怀中,轻轻帮她顺着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