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今天下午给别人看稿子的结果不好吗?那位花艺师提了很多难达成的建议吗?” 简臻愣了一下,回答道:“不是啦,那位花艺师人很好,就是太好了,我不知道怎么应付。” “和人家正常相处就行,还能怎么应付?” “嗯,我知道了。” 为了不让廖牧观察她,简臻三两下吃完饭就乖巧地给廖牧捏肩,帮着放松廖牧那紧张了一天的肩颈肌肉。 而后简臻在她的工作桌上依照安隽客给的意见和她自己的听课收获,重新画手稿,并打算明天下午就发给客户看。 唯专心工作可以让简臻忘记下午在安隽客面前的一切丢脸行为,以及无措情绪。 简臻在工作室留到晚上九点多,才收拾下班,关灯锁门,然后跑回她的小单间。 走夜路有点恐怖,简臻根本不敢放慢脚步。 从工作室到她家,走路只需要十分钟,但她晚上回家从来不会用走的,小单间住了五年,她晚上跑步回家也跑了五年。 这一路除了小巷子的末尾一小段没有路灯之外,其余地方都有路灯,也有行人,不算偏僻,没有发生过歹徒袭人事故。可简臻就是害怕,就是没办法放慢脚步。 这晚她怀里抱着安隽客送的郁金香跑回家,把郁金香颠得垂头丧气,她回到家就赶紧将花安顿在花瓶里。 又将自己洗漱好,坐在床上对着床头柜的花艺作品发呆。是一个小花篮,装着花构成的山丘和农场。 买回来快一星期了,但那些花还保持着还算新鲜的状态,不晓得是不是用了什么高科技的保鲜剂,她下午在安卉没看见,也忘了问。 她去了一趟安卉,曾经好奇的许多问题几乎都没有问,还带回来好些更加无法解答的问题。 简臻想和谁诉说一下,想向谁询问一下,可她身边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她没有交到这么亲近的朋友。 想来想去,她只能想到范旻远,这个一直存在于整件事中的人。 但是她要怎么开口说?她总不能劈头盖脸地就质问范旻远为什么会让安隽客觉得他是在撮合吧?范旻远只是好心让她认识仰慕已久的人,这种好心在她眼中和在安隽客眼中的不同含义,其实不怎么关范旻远的事。 简臻打开她和范旻远的聊天界面,盯着看了好几分钟,范旻远发出的兔子表情包已经朝她发射了成千上万颗爱心,她才做好决定,选择给范旻远发一个同系列的兔子表情包。 简臻发出去的兔子在和对面发射爱心的兔子打招呼说“hi”。 那个包裹着粉红色气球一样的“hi”的云朵对话框晃悠悠地左右飘三五下,范旻远的回复就来了。 范旻远应该是猜到了简臻找他的意图,或是从安隽客那里听说到了什么,回复的内容是,“怎么了?今天下午去见安隽客了吗?有什么喜人的进展吗?” 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倾诉的机会,简臻却仍是犹豫。 似乎是猜到了简臻的状态,范旻远又发了一句话过来,“跟我说说嘛,我不是大嘴巴,不会将你的事往外说,你放心。” 简臻在该不该说的问题上又犹豫了两分钟,最终还是说了。她不向范旻远咨询一下的话,靠她自己,一辈子都琢磨不明白。 “我去了安卉,见了安老师,也聊了很多。本来相处得挺好的,但是后来安老师说觉得你是在撮合我和他,又问我有什么想法,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旻远回,“他还挺聪明。” 简臻震惊了,俩手指头猛然如赛跑般狂戳手机打字,“什么意思?你真的想撮合我和安老师吗?不是说就认识一下吗?你说的是介绍我们认识一下而已!” 范旻远回,“不然呢?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我知道你喜欢他,然后又决定介绍你们认识,这不就是在给你一个机会拿下他吗?在他看来应该也是这样的吧,我又不会无缘无故给他介绍以前的同学。再说,你就只是想认识他而已?不想让自己的喜欢有结果?你的想法这么奇特的吗?” 这么一看,简臻觉得可能真的是她自己的问题,于是她在整件事中的表现似乎更加丢脸了。 简臻一下子将自己投进松软的被子里,埋着脸咿咿呀呀地发泄一轮,才无力地拿过手机打字,“不好意思,‘认识一下’这种事的背后含义,你们心知肚明,可我好像不是很清楚。” 范旻远又发了一张小兔表情包过来,一只兔子正在安慰另一只兔子,肉墩墩的爪子不断地轻拍圆滚滚的兔子脑袋,双方的手感都很好的样子。 “没事,那你现在清楚了,打算怎么做?安隽客跟你挑明了,你是怎么回答的?” 简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