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了就回去修照片,在规定时间内发给节目组,然后到节目宣传期的时候这些照片就会发布在节目组的账号上,还有一些帮忙宣传的自媒体账号上,先造势,后面还会发布预告片、拍摄花絮之类的小视频。”
“都是这样操作的吗?”
“差不多吧,在网上宣传的流程基本是这样。你会害怕被拍照吗?”
“不知道,我太紧张了,没有精神管你有没有在拍。”
范旻远咧嘴笑了,“哈,这样我岂不是因祸得福?”
简臻撇撇嘴,顺着范旻远的话应道:“是呀,我的祸,你的福。”
范旻远没有拿这句话发挥,转而问简臻:“你在这两个月都忙些什么?就在准备拍摄要用的漆器吗?”
“嗯,这是一部分,我还有日常的工作要完成,工作室接了很多套龙凤茶杯的订单,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干,我也不例外。”
范旻远图谋不轨地问:“你太辛苦了,忙完拍摄可以休假吗?出去放松一下好不好?”
简臻对范旻远伺机进攻的做派不像往日那般抗拒,仿佛是一种纵容,但言语上是拒绝的:“我没有休假。”
范旻远立刻提议:“那就请假。人总是要休息的,你又不是永动机。”
“……等拍完了再说吧。”
简臻看了眼准备得差不多的拍摄区,轻轻地叹气,慢腾腾地走过去。
髹漆要分好几个部分拍,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拍髹漆的过程,在不同的胎体使用调成不同颜色的大漆,一遍又一遍地拍摄。有一遍还是隔着一片玻璃直接对着摄像机髹漆,让观众从被髹漆的器物的角度感受髹漆的滋味,简臻觉得很奇怪,但导演让她拍这个镜头时很兴奋,她想这大概属于导演的创作。
下午的拍摄对简臻来说轻松了些许,她对众人的视线还不算适应,但对摄像机已经适应,没有感情的空洞眼睛比充满情绪和变数的人类眼睛容易接受,她不需要琢磨它藏在背后的想法,它不会有任何想法。
且她紧张太久了,已然筋疲力尽,没有力气继续紧张下去。
最后趁着天光尚可,导演拍了简臻在水缸边打磨漆器的镜头。
摄像机推得很近,几乎是贴在被打磨的漆器和简臻的手上,从简臻的角度可以看见整台摄像机,以及摄像师戴着的老旧帽子。
“嚓嚓”的细微摩擦声,冲洗漆器的一道道水流,漆器师没有指纹的手,都被饕餮般的摄像机吞噬殆尽。
经历了一天的拍摄,简臻对整件事的理解并没有加深,却要成为这集节目的主角之一。就像在场的人那样,他们并不懂得这一切的含义,却要将这一切制作成一个值得憧憬的美梦。
简臻头昏脑涨迷迷糊糊地完成了这天的拍摄任务,而后整个人脱了力,缩在廖牧身边和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吃了一顿饭,可是对一切都没有清晰的印象,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和导演道别,又是否同范旻远聊了什么话。
在回工作室的车里,廖牧同简臻说:“也不算太难吧?你都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是吗?”简臻有气无力地叹道。
廖牧肯定地回应道:“嗯,我们不是很顺利地完成了所有进度吗?”
“我完成了一半的任务是吗?”
“对,你完成了。”
简臻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老师,其实真的很难。幸好有你在我身边,不然我肯定僵在现场,根本无法动弹,无法做到任何事,就连平时无比习以为常的技艺都实现不了。”
廖牧抿嘴笑笑,含糊道:“你说的是我吗?”
简臻没听清:“老师您说什么?”
廖牧只道:“我说你辛苦了,今晚回去好好地洗个澡睡个觉,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再来。”
“嗯,好的,老师也是,今晚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