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四下张望,心中忽然一紧。
云觞去哪儿了?
她明明记得刚才他还站在场边,可如今场中喧嚣一片,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虞晚心里渐渐紧张起来,想要离开马球场的念头更加迫切。
与此同时,陈晚见自己的小厮没有出现,心中暗自得意,心思也活络起来。
“公主殿下。”她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与谨慎,似乎在斟酌着什么重要的事要说,“臣女有一个猜测,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虞晚:“……”那就别讲。
长宁公主目光环视四周,最终落在陈晚身上。
这才发现,这女子竟与虞晚长得有几分相似。
她纳罕道:“你和虞姐姐是什么关系?你们俩是姐妹吗?”
陈晚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手不自觉地紧紧攥在一起。
语气稍显生硬的回答:“回公主殿下,臣女是安国公的女儿,与虞姐姐并无关系。”
“至于容貌相似,想来只是巧合罢了。”
长宁公主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神情颇为稀奇,“这未免太巧了吧,你们当真不是姐妹?”
虞晚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长宁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虞晚心里莫名觉得,这声叹气像极了乐子人看到乐子落空后的失望。
……还挺意外的。
这位公主的画风,果真与众不同。
陈晚没想到几句话话题又不受她控制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暗自咬牙,勉强维持着笑意,努力将话题重新拉回,“公主殿下,臣女觉得今日之事……”
她话声顿住,故意吊足旁人的胃口。
长宁公主转头看向她,蹙了蹙眉反问,“你觉得如何?”
陈晚这才慢慢开口:“臣女觉得,今日这一出,反倒像是有人自导自演。”
此话一出,场中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静。
原本还在四散议论的众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到虞晚身上。
陈晚继续说道:“总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对公主殿下下手,此番您受惊,似乎只有虞姐姐获利最大……”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揣度陈晚话中的意思。
她的话,似乎确实有几分道理。
长宁公主受惊时,虞晚在关键时刻出手,因而让公主欠下了一份救命之恩。
不管公主最终有没有提出让虞晚做她的教习师傅,这份情谊都不可小觑。
而且,虞晚一开始险些被摔下马,所有人自然会下意识地将她摘出去,不会怀疑是她动的手。
若陈晚的猜测属实,那虞晚不仅没有成为受害者,反而是这背后操控一切的幕后之人!
若真如此,此女的心思未免也太深沉了!
一时间,众人看虞晚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虞晚没想到冒牌货还想反咬她一口,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虞小姐,说话要讲证据。马儿发狂一事原本就不是可控之事。”
“更何况,我又是如何知道公主会骑哪匹马的?最重要的是,似乎在公主殿下落马之前,大家都不知道一同上场比赛的还有公主吧?”
长宁公主连忙点头,“正是。本宫今日出宫是临时起意,来打马球更是突发奇想,虞姐姐怎么能提前知道本宫要来,还提前动手脚?”
虞晚没想到长宁公主这么信任她,对她感激一笑,才继续开口,“我倒觉得,今日动手之人目标并非公主殿下,而是旁人,只是误伤到了公主殿下。”
“虞小姐既然怀疑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不如大家都好好想一想,彼此之间有没有什么旧怨。”
陈晚未料虞晚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三言两句又将自己给摘了出去。
她后槽牙咬得生疼,猛一咬牙,干脆直接道:“公主殿下恕罪,臣女有一件事隐瞒了殿下!”
长宁公主疑惑地看她一眼,“你隐瞒了什么事?”
陈晚看了虞晚一眼,眼神带着几分畏惧,似乎是在惧怕她。
人群中有人小声道:“不会真的是那个虞晚自导自演吧?安国公府小姐看她时,眼中分明带着害怕,恐怕还被她威胁了……”
听着这些议论,长宁公主眉头一皱,催促陈晚,“有话就说。”
陈晚似乎鼓足了勇气,才低声开口,“其实比赛开始前臣女看见虞姐姐往马厩的方向去了,臣女见她在马厩内转悠了几圈,似乎还动了些手脚。”
长宁公主立刻追问,“你说你看见了她去了马厩,是什么时候,当时周围有什么人?”
陈晚显然在心中已经预想过这些,对答如流,“巳时三刻左右,当时赛场上的人都在准备比赛,马厩四周也没有人。”
宋管事在一旁犹豫着开口,“巳时三刻左右马厩内的确没有人,因马上要上场,小的将马厩的小厮都叫到一旁训话了。”
“这么说起来,安国公小姐说的是真的了?”
“还真是贼喊捉贼啊,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这个虞晚自己的算计。”
“瞧她长得眉眼清正,没想到是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