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三人听闻,商议后踏着晨露,沿着蜿蜒的山径深入。
林间鸟鸣声声,阳光斑驳地穿透树梢,洒在铺满白雪的石阶上,闪烁着点点金光。
雾气缭绕,给这幽静的山林添了几分神秘。
三人走到雪山深处,突然狂风大作,卷起的雪花如同千军万马,遮天蔽日。
呼啸的风声中,似乎夹杂着某种古老而幽远的呼唤,让人心神不宁。
宁川紧紧将慕婉儿护在身后,警惕戒备起来。
四周的树木被狂风吹得弯腰弓背,发出阵阵哀鸣。
雾气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露出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令人分不清方向。
在这片混沌之中,三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而脆弱。
“咯咯咯,几位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话音未落,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骤然从漫天风雪中冲出。
她足尖轻点雪地,竟未留下丝毫痕迹,白裙随风狂舞,仿佛与肆虐的风暴共舞。
雪粒在她周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开,形成一圈奇异的无雪领域。
女子面容娇媚,眼中却闪烁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直视着前方艰难抵御风雪的三人,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大胆鬼怪,你在为非作歹,残害生灵,还不快快受降!”
这时,无德大喝一声。
双手迅速结印,周身涌起一圈圈金色的佛光,与周遭的暴风雪形成鲜明对比。
他双目圆睁,嘴角紧抿,每一步向前都似乎踏在虚空之上,留下一串串淡金色的足迹。
佛光中,一尊隐约可见的怒目金刚虚影显现,手持降魔杵,轰然砸向那白衣女子。
女子见状,嘴角笑容更甚,轻轻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圈圈冰冷的寒气,化作一道冰墙,与金刚虚影轰然相撞,瞬间激起漫天冰屑与金光交织的绚烂火花。
噔噔噔!
无德身形踉跄,连退数步,脚下的雪地被他踩出一个个深陷的脚印,金色的佛光在冲击下黯淡了几分。
那白衣女子悠然立于风雪之中,周身的无雪领域依旧完好无损。
她轻启朱唇,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你们什么都不懂,还说我残害生灵,县里的人,都该死而已。”
宁川听闻,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穿透风雪直视那白衣女子:“此话何意?”
女子瞅了宁川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黯然神伤,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她轻抬玉手,缓缓抚过身旁一棵被风雪摧残的松树,声音低沉而哀伤。
眼中泛起泪光:“我本是这县里的寻常女子,一日偶然间,撞见了县令与山匪的勾结。”
“他们密谋着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我惊恐万分,想要逃离,却被县令察觉。”
“他派山匪深夜闯入我家,将我掳至这雪山深处,欲要杀人灭口。”
“那日,风雪也是这般大,我拼死挣扎,却终究无力回天。”
“自那以后,我的灵魂便徘徊于此,化作这雪山中的一抹怨念,誓要让那县令与山匪付出代价。”
言罢,她轻轻抚过松树上的积雪,仿佛那是她曾经无助时紧握的稻草,画面凄美而哀伤。
“虽然那县令已死,但小县城里的人个个冷漠,也该死!”
女子说着说着,戾气陡增,周身的无雪领域瞬间收缩,化作一股凛冽的寒风,向四周席卷而去。
白雪被她的怒气掀起,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在宁川三人身上。
女子的双眼变得赤红,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要将这世间的冷漠与不公全部吞噬。
她猛地抬手,指向远方的小县城,手指间凝聚起一团团黑色的雾气,那雾气中夹杂着尖叫与哀嚎,仿佛是她心中无尽的怨恨在肆意宣泄。
随着她手臂一挥,那团雾气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风雪,直奔县城而去,所过之处,白雪消融,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令人触目惊心。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就在宁川要动手时,无德一声佛音震响天际。
只见其身形骤然加速,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瞬间出现在白衣女子身前。
无德双手合十,周身佛光大盛,仿佛有千百尊佛像在他身后显现,共同吟唱古老的经文。
他的双眼变得深邃而平静,宛如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倒映着女子愤怒扭曲的脸庞。
无德身上散发出的佛光温暖而祥和,与女子周身肆虐的寒气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怨念与仇恨。
他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似乎要接住女子心中所有的痛苦与不甘,将她从仇恨的深渊中拉回。
无德双眼微闭,掌心蕴含无量佛力,猛然间一掌拍出。
带着慈悲与威严,轰然击在白衣女子胸前。
女子身形如受重锤,踉跄倒退,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足迹,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周身的无雪领域瞬间崩溃,风雪肆虐,将她吞没。
无德身形未停,疾步上前。
从怀中掏出一尊小巧的古铜色小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