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冶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每抬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堆里,酸软无力。汗水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淌,模糊了他的视线,也让他原本就因为缺乏锻炼而涨红的脸庞更加滑稽。
「妈的,这袁罡是不是有病啊?天天搞这种玩意儿,真当老子是铁打的?!」张九冶在心里暗骂,却不敢表露半分,生怕被袁罡抓到把柄,又得挨一顿骂。
他偷偷瞄了一眼走在队伍前面的林七夜,只见他步伐稳健,呼吸均匀,完全不像自己这般狼狈。
「这小子,看着瘦不拉几的,体力居然这么好……」张九冶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腹诽,「肯定是平时没少被袁罡操练,指不定还偷偷加练过……」
他正胡思乱想着,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一旁的山坡滚了下去。
「卧槽!」张九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荆棘和碎石刮蹭得生疼。
队伍停了下来,林七夜第一个冲到他身边,焦急地问道:「九叔,你没事吧?!」
张九冶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根本无法动弹。
「嘶……好像扭到脚了……」他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袁罡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是一块石头:「还能走吗?」
「报告袁队,我……我好像走不了了……」张九冶咬着牙说道,额头上冷汗直冒。
袁罡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伸手在他受伤的脚踝处轻轻一按。
「啊!!!」张九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轻点轻点……要断了要断了……」
袁罡收回手,语气淡漠地说道:「只是扭伤,死不了。林七夜,背他回去。」
「是!」林七夜毫不犹豫地背起张九冶,健步如飞地朝着营地走去。
张九冶趴在林七夜背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又是羞愧又是窝火。他堂堂一个老司机,居然要一个小年轻背着走,这脸可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都怪那个姓袁的,没事把老子拉来受这罪……」他在心里暗暗咒骂着,却不敢说出口,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袁罡身上。
回到营地后,袁罡简单地帮张九冶处理了一下伤势,然后丢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张九冶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帐篷,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这种被人掌控,身不由己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憋屈和压抑。
「难道老子真的要在这里浪费一个月的时间,就为了学什么狗屁斩神之术?」他自嘲地笑了笑,却怎么也笑不出声来。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人猛地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哟,这不是咱们的张大少爷吗?怎么,受伤了?要不要我给你叫个救护车啊?」
张九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迷彩服,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是你?!」张九冶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张九冶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唐唐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人正是唐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唐婉。她一身干练的黑色作战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和这荒郊野外的营地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野性美。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唐婉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怎么,就许你来,不许我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九冶顿时语塞,脸上尴尬的神色更浓了几分,「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这可不是你这种大小姐该来的地方。」
「怎么,你张大少爷能来,我就不能来?」唐婉走到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还是说,你怕我发现了你的什么秘密?」
张九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摆手道:「哪有什么秘密,我是那种人吗?」他干笑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也对什么斩神之术感兴趣?」
唐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到帐篷门口,回头说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只需要记住,我来这里,是为了带你离开。」
张九冶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唐婉已经走出了帐篷。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唐婉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带他离开?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他挣扎着想要下床,却牵动了脚踝的伤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只能无奈地躺在床上,听着帐篷外传来的嘈杂声,心中愈发烦躁不安。
这时,帐篷的帘子再次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哟,这不是我们受伤的张大少爷吗?」来人正是袁罡,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张九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唐大小姐没把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