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干的???”
白面书生用手指着自己,满脸尽是不可置信。
而就在他面前,一个络腮胡子的支持者阴阳怪气的回道。
“您可别介,我们啥时候笃定说是您干的了?只是说九成,九成懂吗?”
白面书生一拍腿,怒道。
“那他妈还不是在说我吗!!”
此时正是晌午。
庄子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络腮胡子,也就是张远张山主的尸体前。
这尸体骸骨是上午找到的——但却不是当初事发地点的山林,而是在离庄子不远处的一处狭长谷地中。
也不知那道骑用了什么方法,居然硬生生地把那十几吨重的尸体硬生生地挪了个地方,从第一案发现场的林地给搬到了另一边的山沟子里。
而且更离谱的是....
周游摆着和周围所有人同样难看的脸色,然后斜眼望去。
原本那山猪皮毛上有不少烟熏火燎的痕迹的——那基本都是那些符咒所造成的——然而此刻却是不见任何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细小的伤痕。
哪怕周游这个不精通暗器的都能看出来,这些都是被飞镖毒刺所至。更别提那硕大的猪脸都呈青紫之色,明显是中毒颇深。
……此时此地,善用暗器,并且精通毒物的只有一人。
白面书生,玉郎君。
络腮胡子的一方所有人全都转过头,用恶毒的眼光看向书生,面容之凶狠,就差抽刀子直接动手了。
只是在他们动手之前,那蔡元魁又站出来当了和事佬。
“大家都消消火,都消消火,现在凶手还未知,谁也没法确定就绝对是玉郎君是不是?”
见到终于有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白面书生连忙点头——不过他很快就深深地皱起了眉毛。
等会,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
但是没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那白白胖胖的蔡员外就带着一团和气的笑容,对周围人继续说道。
“我说大伙都是在佛祖下面共事的,也别弄的这么剑拔弩张,事情总得弄明白了再说——对了,本善师傅,您查出了个原委了吗?”
听着这话,一个秃头带着满身的血气,从那尸体中钻了出来。
“呸,一帮腌臜货色,还得劳烦老爷我给你们验尸.....现在基本全查清楚了,这头猪浑身上下的血管都被腐蚀了个透彻,明摆着是中了剧毒,最终死因是心脏部位和大脑受到了重创……我看这家伙应该是先让人诱了出去,然后被人下毒,导致一身本事十停去了七停,最终被硬拖耗干了体力,击穿了心脏和大脑导致死亡....”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当时就急了。
“看我作甚!又不是我动的手!”
人群中有人冷冷说道。
“线索都如此明了了,不是你动的又是谁动的?再说了,在座的这些人里,也就你和山主有仇了。”
“和那头死猪有仇的又不止我一个!”白面书生怒道。“你们谁敢说你们没抱怨过它?而且昨天又不是只有我和它起冲突了,新来的那个和尚——”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袭来。
周游依旧保持着那幅看戏的样子,挑了挑眉。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白面书生哑口无言。
不过很快的,那满身血污的本善就代某人跳出来训斥道。
“你他妈在说什么呢!大师是那种下黑手的人吗!我就住在大师隔壁,大师昨晚灯光彻夜未熄,诵经声响到半晚,这都是我亲自听到的,他怎么可能去对这头山猪动手。”
周游这回又斜了本善一眼,心中不由得感慨道。
——不,昨晚亥时一过你就睡得和死猪一样,鼾声震天响,我临走前都确认过了,你这是做梦时听到的诵经声吗?
他倒也没拆穿,而是继续用那淡笑的表情对向白面书生。
“你的意思是我.....这人是我杀了喽?”
白面书生死死咬住嘴,不言。
如果只是周游一人他倒是不怕怎么,但问题是这家伙身后站着的是整个密宗——那可是占据了整个利州,甚至出入朝堂的庞然大物,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招惹这种存在。
但是天见可怜,人真他妈不是他杀了啊!
白面书生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让他回到小时候的课堂,他一定能写出‘百口莫辩’这四个字的八十种写法——但问题是现在没用啊,所有证据全都指认在他的身上。
......等会,这山主不会真是我梦游时杀的吧?
住在白面书生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那蔡元魁又看似好意的说道。
“等等,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人真是他杀的,对了,玉郎君,您昨晚有没有什么和松央大师一样的不在场证明?”
结果听到这话,白面书生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之前为了防止意外,所有人都是在戌时之后禁止出门的,如今让他上哪找不在场证明去??
看他哑声不言,这次连和他共进退的酥骨鬼都不由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