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周游不顾其余人的表情,就如同真正的密宗上师一般,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环顾着周遭所有。
“说实话,你们那点破事烂事我压根不想管。谁招谁啊,谁惹谁啊,那都和我无关,我呢,就想奉寺里的法旨,安安稳稳地把那个正德给逮住。”
周游站起身,拍了拍山猪那巨大的尸体。
“但耐不住总是有人要给我搞事啊......这还没出发呢,就给我搞死了一个战力——当然,人死不能复生,我也不想因为这一个死人再把剩下的摊子给搞散了。但我也想问你们一句话。”
“——你们千辛万苦杀到这里,难不成他妈一个个都是为报仇搞私怨而来的吗?”
这回所有人都失声了。
包括白面书生之内,所有人都开始思量起自己的目的。
说到底,大伙不都是为了达成愿望来的吗?
除了这个目标以外,其余的都算个屁啊?
想到这里,那山猪底下的人也不闹了,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周游,等待着他给出一个说法。
而周游也是不负众望,直接说道。
“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何冲突,也不管这头猪是谁杀的,现在我要求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们全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去缉捕正德,事成之后我以菩提寺的名声作保,有功者尽皆可入法会,达成自己一切的愿望,明白了吗?”
片刻后,他终于得到了一片答复。
“就听大师的!”
只有角落中,那蔡元魁搓着下巴,满脸的敬佩。
这演技.....着实可以啊。
若不是知根知底,我他妈都以为这是密宗的上师了。
---------
另一边,毒蛇和尚的宅院。
在门外,民众仍然跪满一地。
这世上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苦难,生病的,遭事的,绝望的,乞求的.....所有人都在虔诚地向着那极乐之地祈祷,祈祷着那漫天神佛中能有一个……瞥上自己哪怕一眼。
屋外香火鼎盛,烟气化作了氤氲,缓缓地升上天际,而屋内只有微弱的烛火照明,阴暗的仿佛此时早不是白昼。
不多时,一个声音从门内传来。
“王二虎。”
一个跪着的百姓猛地抬起头,那瘦骨嶙峋的脸上满是惊愕与欢喜。
他似乎也不敢置信被选上的会是自己。
其余的民众全用一种羡慕至极的眼光看着他,直至他奔入大宅,那些目光才又垂了下去,旋即,诵经声又陡然大了起来。
而在这佛音之中,自然也听不见......宅邸中,那传来的微弱惨叫。
.......
....
..
.
毒蛇和尚正埋首于屠宰台,从那仍然抽动的人体中取出了一颗鲜红的心脏。
将那仍然散发着热气的东西投入瓦罐,他用汗巾擦了擦手,才抬头看去。
这间阴暗的静室已经被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所填满,除了这屠宰台的周围,甚至连一个下脚之处都难寻。
至此,毒蛇和尚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千赶万赶,总算在法会之前准备好全部材料了。
自己....终没负法王所托啊。
在清理下自己身上的血污后,毒蛇和尚休息了一会,然后找出那件在重大场合才会用到的袈裟披上,又仔仔细细地在脸上涂了一层香粉,在对着镜子确认没有任何不得体之后,接着才拍了拍手。
一个佝偻着的身影从屋外走入。
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这人的鼻子眼睛和耳朵赫然都被剜下,甚至就连牙齿都被尽数拔光,整张脸上下,就只有一个舌头算得上幸存。
但这人却像是对自己的情况无知无觉一般,只是恭敬地垂着手,侍立在门侧。
毒蛇和尚随口道。
“备车,我现在东西处理好了,要赶紧去寺里一趟。”
然而那人却没有动弹,好一会后,从那喉咙中才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禀主上,您的法车已在前日借与那名巡行僧松央,暂无法动用。”
“那备用的那辆呢?”
“主上,备用的那辆早在围捕正德时毁掉了。”
“那就给我随便找辆车!该死的,你怎么这么没脑子呢——”
话语骤然中断,毒蛇和尚看着那张脸,忽然讥讽了笑了起来。
“......我倒是忘了,你确实是没脑子了.....啧,这些年是越来越不好用了,法会后也该换个新的了.....我想想,本善应该就不错.....”
在自言自语的时候,毒蛇和尚率先走出了屋子,那毁面人也紧随其后。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宅邸中驶出,周围所有的民众都五体投地,深深拜服。
他们嘴中齐齐念诵道。
“示教利喜,随喜赞叹。”
---------
大概两炷香过后,菩提寺的门前。
如今整座寺庙都被纯粹的金光所笼罩,就仿佛沐浴在大日之下一般,常人别说进入了,就连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