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那主殿一番,接着拿起断邪,卷起周围的雾气,向前挥洒而出——
薄雾渗透其间,传来了些许的异样感。
......是丝线。
由法术凝结而成,缠绕着整个丹房的丝线。
周游用屁股想想都知道,只要刚才自己擅自触碰,那刺耳的警报必然会响彻于整个山际!
“——我操,看不出来啊,这老头真有够阴险的嘿。”
周游绕着走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摇摇头,无奈放弃。
他擅长以一剑破万法,管他谁来一剑砍过去便是,但真遇到这需要细致解法的活.....
别的先不谈,他也没学过哎。
不过此间没法入,到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探查——周游身子一拐,便直接往那偏房去了。
这间屋子倒没任何警报设置,但面积也不大。屋子中香气缭绕,看起来应是供奉着财神爷之类的地方——但如今原主已经被迁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形曼妙,却背对着人的泥胎塑像。
“这就是他们供奉的厚土娘娘?”
但话虽是如此说,周游却有些不太确定。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娘娘的神像——别的教门都是巴不得把自家神仙怼人脸上,可这厚土教不知道为啥,把自家娘娘藏的无比之深,别说之前的庙会祭典上了,哪怕这长盛观中都不见任何画像雕塑之类的玩意。
.......但为啥这玩意是背着人的?
周游绕了过去,想看清楚这娘娘的脸——但在映入眼帘的瞬间,他却忽地一愣。
哪有脸?
亦或者说.....是什么脸?
——就在他眼前,一颗血肉构成的巨树直通天际,无数被剥了皮,形状怪异的飞鸟翱翔在枯枝之间,地上只有无数腐烂的内脏和血池,众多一丈多高,却又骨瘦如柴的怪异生命跪在地上,朝着那巨树参拜。
恍惚间,一个为首者站了出来,高举手中的血肉权杖,以雌雄莫辨的声音高呼了起来。
——那声音周游根本不曾知晓,但不知为何,偏偏却可以通明。
那是。
“吾等先民,星空之先民,受主所令,既成眷属,征伐四方,神佛辟易,在此为主献于此世,万物共灭,血肉徒长,唯有此株母树,横跨万载,庇护吾等,永世不息!”
那声音就犹如旋涡,将所有意识尽皆拖入其中,但就在此时,天龙的血脉自然激发,伴随着声若有若无的龙吟,一股热血直冲脑海,猛地一个激灵,让周游清醒了过来。
不见血肉巨树,也不见那怪异的‘先民’,只有一张未曾雕琢,空无一物的面孔显露于眼前。
周游呆立了好一会,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一模额头,上面已满是深深的冷汗。
“这他妈厚土教拜的就是这鬼东西?”
此时此刻,周游只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大坑——就刚才那血肉母树给他的感觉,甚至丝毫都不逊色于未成佛前的弥勒,更不用说那浑身诡异的先民首领。
但他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周游也只能摇摇头,打算先从这鬼地方撤出去。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
然则。
就在他刚刚推开房门,打算就此离开的时候。
迎面地,却忽地撞到个人来。
大概是刚才被拉入幻境的原因,导致景神食饵歌诀断了几拍,结果就是他竟然没发现门外来了个大活人!
道童.....还是王地师本人亲至?
——算了,不管是谁,想办法杀出去再说!
长久厮杀的经验让周游当即便下定了决断——可就在他看清楚那人样子时,动作忽地一顿。
夜行衣,黑面罩,看起来是和自己一样走夜路的,只不过装备看起来比自己好不少,也帅上很多.....
不对!
周游深吸一口气,急忙将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接着提着剑,微微弯了下腰,劝当做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
“阁下是什么人?”
问是问,不过声音故作嘶哑,就仿佛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般。
“......”
对面没有回答,而是打量着周游的装束,方才想要说些什么。
“看起来你也是同道,我.......”
但就在此时,这来者面罩下的脸瞬间难看了起来。
周游一愣。
——不知何为,这位赫然起了杀心!
接着,只见一张符咒凭空燃起,整个空间一下子变得凝滞了起来——
卧槽,这混蛋属狗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眼见得对方洒出符咒,周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提剑而起。
煞气盈满之间,竟是直接突破了周围的桎梏,长剑化作一道银白色的线,直奔着那人而来!
由于敌我莫辩,他砍的地方倒不是致命部位——但就在剑刃触及到哪身体的一瞬间,对方的身影却如同泡沫般破碎。
再望时,那家伙已经立于高墙之上,而手中的符法也要再次成型。
就在此时。
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