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十张的人皮飘荡于半空,但凡有风吹过,便开始左右摇动了起来。
——乍一看去,竟是如同那舞蹈一般。
而且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些东西甚至还不是一整张的人皮——腿脚,背部,胸前,胳膊,脸皮.....所有的地方都有着密密麻麻的针脚线,很明显,这每一个人皮都是取着最为‘精华’的部分,由整整几十条性命拼凑而成的!
门外的宋郡守仍在笑着,但如今看着屋里这景色,再配上他那棱角分明,刚正不阿的脸,此刻却显得分外诡异。
“怎么样二位,你看我这满屋的收藏品.....可好?”
周游未答话,但陶乐安却转过头来,眼睛变得十分冰冷。
“大人.....不,宋郡守,最近这些闹得沸沸扬扬的奸杀案.....都是你干的?”
“奸杀?不不不不,你在说什么呢?”那宋郡守笑的越发灿烂,“什么奸杀?本官可不会去干那种龌龊之事,我不过是将这些女人最为美好的一面保存了下来而已。”
也未等陶乐安接话,这位便抬起头,带着沉醉的目光仰视着那些人皮。
“女人这东西好啊,长相漂亮,身轻体柔,不像是大老爷们浑身都是硬的,唯一可惜的是太容易老了,前脚还是个芳华妙龄的女子,后脚就成了满脸鸡皮的老太婆......真是让人可悲可叹。”
“所以呢,我就想起了个这么个法子,既然女人是这么的容易消逝,那么我便把他们身上最美妙的一块取下来,然后缝合到一起,再保存下来不就得了?你看.....”
也不知这宋郡守用得什么方法,手仅是轻轻一摇,其中一张人皮便转了过来,那美丽的脸上巧笑嫣然。
“就好比这个吧,她的手我是取自南阳城那个有名的漂亮寡妇,而腿则是拿一个官宦小姐做的——我犹记得当时活剥时她的哭喊——哦对了,还有这个......”
他洋洋得意地介绍着人皮的材料,直至话罢,才对着陶乐安笑道。
“我说这位镇邪司的朋友,你看这个藏品怎么样?”
听到这话,陶乐安的眼神越发冰冷。
“——你早就认出我了?”
这宋郡守笑的十分滑稽。
“其实也不是我认出你的,你这招声东击西玩的是真不错,连我都以为你是奔着王爷所在处去了,但可惜啊,前段时间教里送来了个你们镇邪司的俘虏,我又看她长得不错,所以也当成材料缝补了上去,而正是她认出了你的身份——来来来,小姑娘,和你们总领打了招呼?”
一张人皮转过身,露出个无声哀嚎着的人脸。
陶乐安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但他并没有莽撞的冲上去,而是用背在身后的手悄无声息地画了道灵符。
但旋即,他便是一愣。
以前驾轻就熟,甚至融为本能的符法在此刻却是晦涩无比,指尖划过的时候,灵光只是聚集了一点,便瞬间溃散开来。
而且不止如此,身体也仿佛陷入了泥潭,就算只是轻微的动作也需要耗费莫大的力气。
见状,那宋郡守笑的越发灿烂,甚至已经有些扭曲。
“我说这位镇邪司的小哥,你觉得我会毫无准备地把你们引到这里吗?省省吧,如今你们在这人皮下根本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更别提......”
宋郡守招招手,从竹林中走出数十名厚土教的人手,每个人都拿着一把军中劲弩,看来只要随着一声令下,就会当即给二人射成刺猬。
但宋郡守却没有着急下令,甚至还带着那莫名的笑容,犹如抓到老鼠的猫一般,想要从这两人身上看出什么惊恐绝望的情绪。
但很可惜,其中什么都没有。
陶乐安面色阴沉,但其中并没有陷入什么濒临绝地的恐惧,至于周游....
从始到终都没有说话的他,此刻终于开了口。
只是不知为何,那声音却感觉......
有点失真?
“我说郡守大人啊,我记得民间都是传你和厚土教是有血海深仇的,但现在怎么又和他们勾搭到了一块?你就不怕你发妻死不瞑目吗?”
宋郡守对这反应有些不解,但还是咧开了嘴。
“当然不怕,因为我那亡妻就是我亲自送给教门的——一个韶华将逝,马上就要变成老太婆的东西,用她当投名状换个天师之位.....这不值得很吗?”
周游轻叹。
“那我大概明白了,你呢,明面上装成与厚土教有不共盖天之仇,私底下却是同流合污,用自己这身份来招各路与厚土教有仇的英雄好汉,再找个机会将他们全都坑死......嘶,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宋郡守抬眼,看向屋内那些飘荡着的人皮。
“.......好吧,我懂了,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帮有行动能力的R18G爱好者,为了自己的性癖啥玩意都能干出来......”
“你在说什么鬼.....”宋郡守呢喃着说道,但旋即就发觉到了不对。
“等会,你们......不害怕的吗?”
周游和陶乐安对视了一眼,终于共同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