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厚土教的教主前些日子和我提过一个天命之人,你有时间的话.....算了,就凭你这幅德行,估摸也见不到就是了。”
老者就此睡去,而看着重归于清水的水面,左将军用力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娘哎,每次见王爷都能把人吓死.....对了,经这么一茬我才想起来,那茅山的两个废物呢?”
那一直沉默着的士卒终于开口。
“还在营里候着,其中那个年老的又重提了一遍之前的请求,希望我们能解散服劳役的民壮,让他们归家......”
左将军只是嗤之以鼻。
“让他们回家那我找谁挖那玩意去?难不成让我这群兵士群尊降贵?这俩家伙在旁边着实碍眼.....那什么,你去找几个人,把他们全给我撵出去。”
“.....可王爷前面才刚说要谨慎对待......”
那左将军拍了拍自己满是油脂的肚子,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王爷这么多年来怕过谁?那茅山掌教就算再厉害,他能跑到咱们淞州撒野来?我和王爷相处这么多年了,很清楚他这只是想敲打我一番而已,可是......”
他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愁苦了起来。
“剩下这点叛军我应该怎么凑啊......虽然那周道士看起来是个厉害家伙,但村里的那玩意......等会!”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这位来回踱步几圈,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最后终于忍不住一击掌。
“——好家伙,都这么久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个好办法呢?”
左将军转过身,用力拍了拍那无脑兵卒的肩膀。
“你待会把全军召集起来,告诉他们我要上山剿匪,还有为了庆祝我的聪明才智,先挑只猪宰了——我想想啊,就这头吧。”
一只肥猪被揪着耳朵,带着凄厉的惨叫被抬了起来。
“我记得这个......是你老婆还是你闺女来着?算了,没差,都喂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到出栏的时候了,你吩咐后厨,今天就拿她给我做一桌全猪宴。”
兵卒神色无悲无喜,只是点点头,便拖着那只哀嚎着的畜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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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间翠绿如画,大约是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空气极其的清新凉爽,早春的风吹过树叶,带来一阵悦耳而又动听的鸟鸣。
“我说道长,您这剑术究竟是从哪学的啊?我在茅山也待上近一年了,却从没见过您这么快的剑。”
“........”
“我说道长,您之前那表现是真够威猛的,上百头成了精的活尸啊,居然让您一个人给杀的干干净净。”
“........”
“我说道长,你看到那左胖子当时的脸色了吗?都泛青了哎,也多亏他忌惮道长您的剑术,不敢动手......”
听着那絮絮叨叨的言语,周游无奈地抚上额头。
——我这是遭到什么诅咒了吗?怎么遇到的每一个少年人都是这种絮叨鬼啊?
他转头看去,只见得傅羽正骑在他师傅顺来的毛驴身上,满脸都是对于未知冒险的兴致冲冲。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就在几日前,周游刚出营门不久,就感觉到有人远远地吊在自己的后面。
他本以为这是那左将军对头不放心,所以所以找了个探子以防万一,正想找个僻静处找机会做掉这家伙,谁想到拔剑斩破幻术之后,方才发现,这跟着的居然是那俞道人的徒儿:傅羽。
当时他就想把这不知人间险恶,瞎JB乱跑的小子给送回去,结果谁想到这位头一抬,却是振振有词。
一,他这次出来是得到他师傅首肯了,不但有他师傅给周游写的亲笔文书,而且连驴也都给顺出来了。
二,是他虽然没授箓,但好歹也是茅山人士,那鬼村里的东西又与他们茅山密切相关,虽然他也不清楚那东西的真实情况,但好歹能为周游指一指路。
可周游又哪是那种容易被忽悠的人,当场便揪着这傅羽的耳朵,打算把他交托给俞老道——只是看到那封书信之后,他的动作又忽地停止。
信里的言语十分简单,只是说自己无法亲自跟过去,实在是对之不住,又提了下他这徒儿好歹学了点茅山术,指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处,任凭驱使,只希望能够照料一二。
周游只是想了几秒,就理解到了这封书信的意思。
不过是俞老道觉得自己失了铁甲尸,如今没什么本事怕庇护不了这徒弟,所以想借着周游的光,照顾上那么一段时间——反正哪怕真进入鬼村,以某人的性格也肯定不会让这小子身陷险地。
这老头,唯独这时候爱耍小心思。
当时周游也没考虑过什么,只是觉得利害相合,想了想后,便顺手带上了这小子。
结果到现在,他只感到了后悔。
由衷,且深深的后悔。
如果有机会,他绝对会把这碎嘴子一脚蹬飞出去,然后一拍狍子屁股,直接有多远跑多远!
然而这傅羽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心情,仍然像是什么新奇事一般,左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