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嬷嬷给高嬷嬷揭了膏药:“娘娘当务之急,是借着七皇子的事,将十一公主要回来,总是去坤仪宫怎么行。”
高嬷嬷翻身起来:“若是三皇子有望被立为太子,咱们七殿下最不济也是一个郡王,娘娘也是为七皇子考虑。”
“那考虑得也太长远,何况现在七皇子什么情况,咱娘娘就是不去,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
高嬷嬷何尝不知道,可她们娘娘就是钻了牛角尖:“回头我再劝劝她。”
“姑姑费心了。”
……
傍晚,坤仪宫内的烛火亮了起来,周连衡才从里面出来,有些不悦:“七弟不是病着,她怎么还有时间过来?”
苏萋萋哭笑不得,放下茶杯,眼里温柔依旧,却没了热情。养了一段时间的孩子还能下得了手杀了的人,心里的妄想是有多深:“你躲她做什么,她还不是为了你好。”淡淡的。
“她能做什么。”周连衡又不是看不懂:“娘家势力、宫里生活都依赖母后您扶持,没有母后哪有她今天。”不过靠着他母后日子更顺遂而已。
“怎么说话呢。”语气略微抱怨,却难掩宠溺。若是以前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周连衡欲说一下最近的京城的局面。
苏萋萋叹口气:“你七弟的事,她正伤心着,心里难免觉得没了依靠,就想来本宫这里多坐坐。你父皇也是,就是孩子再多,也不能只罚禁足那么简单,也太不重视了,莘嫔心里多难过。”
周连衡虽然因为见七皇弟和十一皇妹较多,同样疼爱他们,想着七弟长大了,也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可现在不能指望了:“太沉不住气了。”
“小孩子懂什么,就是你父皇处理不当,也不说多安慰安慰莘嫔,十一公主的事也没有后续。”
“父皇那么多孩子,若不是您,七弟一年都见不了父皇一面,父皇处理这种事,只能拿证据说话,八弟、九弟确实没有动手,父皇也有父皇的考量,孩儿知道母后心疼七弟,但母后也讲讲道理,心疼心疼父皇行不行,不要因为七弟的事,跟父皇不高兴。”父皇几次过来,母后都没有见。
苏萋萋看他一眼,他也知道其他皇子见不到他父皇:“都会帮你父皇说话了。”他从小就能见到,何尝不是周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捡起的良心觉得愧对于她。
周启登基后,苏萋萋不是不明白,情归一人之事要烟消云散,但周启迎娶了尹墨羽,纵容尹家踩在苏家头上,就是打她的脸!
怎么,白月光到手后发现也就那么回事,想起她来了,还真是,什么深情戏码都让他演完了。
“孩儿只为母后说话。”
“你呀,这嘴用在王家小姐身上,也比用在本宫身上强。”
周连衡却没有兴趣讨好女方家,他什么身份,中宫嫡子,皇上教导,区区一个王家,有他逢年过节一个问候就够了。
若真到了储位之争的关键时刻,他靠外祖家,也不会靠岳家,否则岂不是以后都让岳家拿捏。
至于他娶正妻的事,也是父皇一再考察女子品性,才耽误下来,可见父皇对他妻子的考量十分重视,也就是对他足够重视。
他这些年越发觉得,父皇未必不想封他为太子,不过是等母后对父皇的态度再软一些:“母后,孩儿现在不想这些,反而是陆尚书的事,孩儿这边有眉目了。”
相比婚事,他更想拥有一个桀骜不驯又有真才实学的臣子,这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苏萋萋闻言,看过去。
如果是以前,看到儿子跃跃欲试的神色,她便觉得心都柔软起来。
觉得她的皇儿什么都可一试,什么人跟着皇儿都能大展宏图。
可陆辑尘的事不同,就是没有周连衡不是自己皇儿的事,苏萋萋也十分肯定陆辑尘看不上众皇子。
他要做的事,是皇帝的首肯,是更广的大周,提储位之争看轻他了:“哦,有什么眉目了?”
“我后院的人,确实是陆辑尘表嫂的干姐姐,过两天陆老夫人定会带着她干妹妹出来见人,到时候汴京城就会人人皆知,她再邀请她干妹妹和妹夫一叙,一切水到渠成。”
苏萋萋看着他志在必得的样子,觉得未必顺利,一个干姐姐罢了,就是亲姐姐都未必能动摇他。
何况,以后他是莘嫔的三皇子,没了自己和苏家,以后未必还需要考虑这么多,该考虑的是能不能保住他现在府邸的好位置:“你心里有数就行。”
“娘……您身体不舒服?”以前母后就喜欢听他说这些。
“可能还是担心你七弟,你没事了去看看他,你去的多了,伺候的人也能重视些。”
周连衡觉得母后太看重莘苑,但既然母后要求,他自不会违抗:“是。”
“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母后保重身体,别太伤神。”
……
莘苑内。
莘嫔又没有见到三皇子,白白在坤仪宫坐了一天,还什么都没有商谈出来:“不是说三皇子在宫里吗?为什么没看见?”
晓嬷嬷端茶的手一顿,三皇子在不在宫里都不是娘娘该问的。而且没有那么大的皇子见嫔妃的道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