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泯目光先逡巡一圈。
四名黑衣保镖围绕在她周围,面色平静,实际西服下肌肉绷紧,蓄势待发地戒备。
而风暴中心的明徽一无所知。
他淡淡看一眼,收回目光,“刘姨走了吗?“
“还没,在候机。”
明徽关上车门,主动靠近,面前保镖忽然伸手拦住她,冷冷道:“太太,霍总请您回公司。”
薛泯不作声,握紧拳。
“霍砚深让你干涉我的决定?”
屡次三番被阻拦,明徽耐心已经到达了极点,“若是霍砚深命令你监视我,我绝对乖乖听你的话。”
保镖不作声,不回答,只维持拦她姿势。其余三名保镖排列左右,警惕看着薛泯,剑拔弩张的气氛。
“让开!”
明徽没了耐心,反手拨他,保镖却纹丝不动。
薛泯抿着嘴,一双眸淡漠到极致。
保镖顿时察觉到危险,肌肉鼓起,眼睛死死盯着薛泯。
不是他们过度反应,而是面前这人太强大,冷静锐利,处变不惊,心理素质非同寻常。
再者他右手虎口上一层厚厚老茧,表明是经常拿枪;还有他耳朵,是近战打斗时不断摩擦产生的茧子。
能拿枪,会拳脚,种种迹象表明他身份非同一般,远战近攻皆备,是练家子。
保镖们敌意愈盛,薛泯却愈坦然,神色愈放松。
巨大反差让明徽察觉异常,蹙眉看向几人。
一触即发的战火。
“让开!”
明徽又道。
这时,司机下车,急急忙忙呈上电话,“太太,霍总找您。”
明徽脸色瞬间变冷,条件反射生出嫌恶。
司机依旧保持动作,电话那头的人也没了耐心,“明徽!”
明徽深呼吸一口气,接了电话,“喂。”
“回来。”
霍砚深并不多言,只简短两个字,却让她感受到一股寒意。
一旁,保镖也紧张看着她,生怕她再出岔子。
见此,薛泯什么都明白,倏地一笑,道:“你先走,下次有机会再见。”
他挥挥手,让明徽离开。
明徽有所犹疑,迟迟未动,脸上表情凝结成霜,眼眸却烧着火。
她不甘,不甘受此屈辱。
霍砚深答应给她自由,却又无时不刻让她难堪,自责。
“阿徽,当务之急是霍总,他找你一定有事,你先离开。”
薛泯有意无意指着手机,“再联系。”
他的意思很明白。
当下时机不利于她,最好先夹着尾巴做人,稳住霍砚深的心,至少不要让他产生怀疑。
道理明徽都懂,可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郁气凝结,梗在胸腔。
她深呼吸几口,点头,坐上了车。
几名保镖见此终于心安,松了口气。
这时,一名保镖又转头看薛泯,冷哼一声,极尽轻蔑。
什么东西,还不是要仰仗霍总鼻息,被踩在脚下。
薛泯面无表情,并不理会,转身擦过他。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保镖主动进攻,双手抓住他右臂,紧接着一个扫堂腿。
薛泯神色一凌,转身躲过他攻击,单臂把人甩开,又立刻压下,将人制服。
三两下,电光火石间而已,保镖已一败涂地。
“住手!”
霍砚深身边的贴身保镖立刻叫住两人,忙道:“薛总,手下留情。”
“是他先袭击我。”
薛泯淡淡看他一眼,并不咄咄逼人,将人放开。
“是。”贴身保镖绷紧脸,面色不善,“此事我会如实报告给霍总,感谢薛总放他一马。”
“恩。”
薛泯余光瞥见明徽,收敛气势,表情又变和缓,冷冷向袭击他那人道:“下盘不稳,力气不足,还得练。”
保镖脸色一变,青白不接,几分羞愤,几分惧意,再没了之前的轻蔑。
“还不快多谢薛总指导!”
贴身保镖言辞色厉,脸色并不好看。
他亲自调教出来的徒弟,竟比不上薛泯一只手。
“谢,谢谢薛总。”
那人咬着牙,不情不愿。
薛泯淡淡应一声,“恩。”又转头道:“明徽,我去送刘姨,再见。”
他挥手,身影消失在几人面前。
吃了败仗的保镖依旧不服气,“师父,我——”
“回去再算账!”
贴身保镖脸一黑,转头上了车。
……
车上,明徽有些恍惚。
薛泯当真如此厉害?
她以前认为薛泯说因伤退役,是身体机能出现问题。
可现在看,他身手矫健,动作刚劲。相比较这些受过系统训练,在国外拿过奖杯的专业保镖来说,他毫不逊色,甚至技高一筹。
是她小看薛泯了。
可明徽心头又有疑问。
既然他这么厉害,说明当初受伤并不严重,那又何谈因伤退役?还是他退役原因另有隐情。
低调黑色商务奔驰停在霍氏楼下。
文聪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