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这么一出,就为了阻止你父亲明天外出?”
秦离默认了。
“那军医你什么时候收买的?”
秦离往后一挪,懒懒地靠在床头,道:“昨晚上让书砚去送了点礼。”
李明轩冲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后道:“你是如意了,但你可把那个小士兵给吓坏了,跟个受惊的小鸡崽儿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你演得太像了,他还以为你不行了,要死了。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都落了泪,还一个劲儿地说:‘秦校尉,对不起,秦校尉,不要死’,我听了很难不动容。”
秦离听后,脸上多了几分歉疚,道:“是我的不是,吓到了他,他年纪较旁人小些,不大能经得住事,你替我好好安抚一下。”
“那是自然,还有啊,你父亲也被吓得不轻,这刚缓过劲儿来就向陛下告假去了,我看着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呢。”
秦离点头,“确实是我不孝,不过父亲正当壮年,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而且父亲常说,他走过的路比我吃过的盐都多,想来他已经走过了那么多的盐,额……路,也不介意再多我这一条。”
李明轩有些哭笑不得,心道你这是坑爹啊。
“你心挺大的,就不怕真的伤及要害?”
秦离淡淡道:“习武之人,受伤是常事,练得多了,功夫深了,受伤自然少,在一定条件下也能控制自己受伤的程度。这一点,李副将是知道的。”
“我虽知晓,但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做。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要以身涉险,阻止你父亲离开。”
秦离眸色一动,眼睛看向斜下方,有些黯然地道:“我不甘居于人后,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如此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李明轩一头雾水,“啊?你在说什么啊?”
秦离看着他的眼睛,道:“秘密。”
李明轩撇了撇嘴,“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处理,先走了。”
“嗯,慢走。”
李明轩走后不久,书砚就泪眼盈盈地跑到了军营中。
他扑到秦离的床前,握住他的手,慌张地问:“少爷,你没事吧?”
秦离温和一笑,拍了拍他的手,道:“我没事。”
书砚还有些不放心,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看他确实没有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会儿,他正色问道:“少爷是不是为了许大姑娘?”
秦离眼中闪过诧异,心想自己弯弯绕绕的心思竟然被他发现了么?
书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少爷具体是怎么打算的,奴才不知道,但是奴才知道少爷做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一旦做了反常的事情,一定是因为许大姑娘。”
秦离眼睛微微睁大,书砚,是真的聪明,也真的了解自己,比刀心那个木头强了不知多少。
唯一的缺点便是不会武功,唉,要是他们能合并成一个人就好了。
看他的反应,书砚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有些心疼,也有些难过。
“少爷,奴才从未见过您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您待许大姑娘之情,任谁看了,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奴才知道若是劝您放弃,您必不会答应的,但奴才恳请您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奴才虽然相信您是有分寸的人,但也真的很担心,很害怕。”
秦离听了,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心下感动,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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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忠来到皇宫,向皇帝告假,说明了秦离的情况。
听闻秦离受伤昏迷,皇帝十分惊讶,这小子不是武功挺好的吗?怎么受伤了,不过他没有多想,而是紧张地问:“他现在如何了?”
“军医说未伤及心脉,没有大碍,只是现在还在昏迷,可能得明日才能醒过来。”
皇帝眉头紧蹙,有些不放心,于是道:“朕稍后再着太医去为他看看,这样稳妥一些。”
秦忠感激道:“多谢陛下,那臣明日……”
皇帝抬手,表示自己明白,“孩子要紧,地方上的事,朕派徐卿前往即可,你不必挂心。”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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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在营帐中闭目养神的时候,书砚突然急匆匆地冲进来,道:“不好了少爷,老爷带着太医来了!”
“什么?”秦离惊得坐了起来,这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他痛得“嘶”了一声。
但他来不及管这些,快速对书砚说了声“随机应变”,就直挺挺地躺下,“昏”了过去。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父亲去向陛下说明自己的情况,陛下便极有可能派太医来。
都是因为时间太紧,他来不及考虑得这么全面。
算了,既然已经这样,只能见招拆招了。
想到这里,秦离冷静了许多,呼吸也渐渐平稳。
书砚在一旁站着,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帐门。
当秦忠和太医进来的时候,他急忙迎过去朝两人行礼,然后赶紧对太医说了军医诊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