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站着不动,道:“我想再陪她一会儿。”
这话刚说完,许诗婉便梦呓道:“喻之……”
卫雪惊讶地扬了扬眉,转头对秦离开口:“看来婉儿此刻想让徐公子陪在身边,而不是你。”
秦离听了这话,只感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此时,有敲门声响起。
“谁?”他警惕地问。
“奴婢白芷,来给太子妃送药箱。”
卫雪这才想起来,自己接到小宫女传递的消息后,便让白芷去太医院给自己准备个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进来吧。”
“是。”
白芷进入殿中,将药箱递给卫雪。
卫雪从中找出寻常的金创药和一些纱布,给许诗婉手臂、手心里的伤口细细上了药,包扎好。
“太子妃是婉儿的师姐么?”秦离突然问道。
闻言,卫雪的动作有一瞬的凝滞,而后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婉儿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跟我说,让我去找她的师姐。
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她让我找的必定是一个我认识,且参加了本次宫宴的女子。
我仔细思量了一下,今晚在殿中的女子,唯有你,曾经离开过褚洲很长时间,且气质品性上与婉儿有相似之处。
因此我猜她所说的师姐,很可能就是你。”
听完他的分析,卫雪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你猜得不错,我的确是素一真人的徒弟,婉儿的师姐。”
卫雪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与他谈论太多,简单回答后,问了旁的事情。
“婉儿喜欢徐喻之?”
秦离愣怔片刻,有些丧气地答:“是。”
“那徐喻之呢?也心悦婉儿?”
“是。”
卫雪了然,转头对白芷道:“你去大殿上把徐公子叫来,就说婉儿想见他。”
秦离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太子妃……”
卫雪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道:“秦公子,你既然知道婉儿与徐喻之两情相悦,便该明白,她刚遭遇褚玄璋的算计,心里必不好受,睁开眼想要见到的、寻求安慰的人不会是你,而是他。”
闻言,秦离身体一僵,喉咙处像被堵了团棉花,发不出声音。
卫雪见状,继续道:“强扭的瓜不甜,秦公子何必执迷不悟,若是你真心爱她,就应该放手,让她与心悦之人在一起,得到幸福。”
放手,所有人都劝他放手,凭什么,他成全别人,那谁来成全他?
“太子妃说得轻巧,你就没有一念执着,无论被谁阻止也想要去完成的事情么?”
卫雪听了,瞳孔一震,她有吗?有的,报父亲和母亲的仇,让褚照付出代价。
看她沉默不语,秦离就明白了,轻哼道:“既然太子妃也有,就不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谆谆教诲的模样了。
我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数,不需要旁人教我。
许诗婉,是我命定之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话毕,秦离最后看了许诗婉一眼,随后抬步离开了偏殿。
卫雪勾了勾唇角,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闷声道:“随你。”
到偏殿门口的时候,秦离问了给自己传信的那个小宫女的名字以及她做事的地方,决定之后托人给她分配一个活少、油水多的去处,算是对她的报答。
褚玄璋在偏殿里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前往大殿。
其实他不想顶着被秦离打的脸再回去,但考虑到今日是招待姜洲主和吕洲主的大宴,自己不在的话容易丢父皇和褚洲的脸,因此纠结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过去。
出了门,守在门口的宫女便迎上来,战战兢兢地问:“二皇子殿下,奴婢该怎么办……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褚玄璋才记起还有这号人,他吩咐她将许诗婉带来偏殿,守着门,还打算之后让她去将父皇等人引到这里,看他和许诗婉演戏来着。
毕竟是自己收买的人,也不能不管她。
“我之后会让人送你出宫,给你一笔银钱,你不必担心会被人报复。”
宫女听了这话,忙感激地匍匐在地,道:“多谢殿下庇佑。”
褚玄璋不在意地摆摆手,“退下吧。”
“是。”
他慢悠悠地回到殿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皇帝注意到他的一边脸有点红肿,嘴角还有些血迹,蹙眉问:“你这是怎么了。”
褚玄璋冲他行了一礼,淡定地回答:“回父皇,儿臣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
皇帝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你喝了酒还出去瞎溜达什么,摔得还是太轻。”
“父皇说的是。”
皇帝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突然注意到秦离的座位是空着的,便疑惑道:“离儿去哪了?”
褚玄璋眼中带着玩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小声道:“能去哪?春风一度,快活去了呗。”
“你说什么?”皇帝没好气地问。
“没什么,儿臣不知道,应该也是喝了酒出去溜达了吧。”
“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