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晧言的心颤颤袅袅的,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恢复了生机,恢复了希望,“迷糊呆瓜,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不,没有了。”她矢口否认,一个劲的摇头,“我要跟崇谨结婚了,我要把你忘掉,彻底的忘掉。”
“我不准你跟他结婚。”他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凶恶了,抓着她双肩的手指微微收紧。她也被激怒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你结婚了,凭什么不让我结婚,难道我就活该孤孤单单一辈子?”
“你只有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才能嫁给别人。”他威胁的、粗暴的、坚定的说。如果她真的那么爱顾崇谨,如果她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可以放手,成全她。可是,她的心里如果有他的位置,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绝不会放弃。
她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为什么你们都要用死来威胁我,我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其实你们都可以好好的活着,让我来死就好了。我现在好累啊,累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她喃喃的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陆晧言冲了过来,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搂住了,“你妈逼你了,逼你跟我分开,是吗?”
“我们结束了,陆晧言,真的要结束了。”她趴在他怀里,眼泪流成了一条小河。
“不会,我们不会结束,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
次日,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驱散了房间里每个阴暗的角落。
羽安夏醒来时头昏脑涨,昨晚酒后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完全断了片。可是一睁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该死,见鬼!
她的脸刹那间涨得比华盛顿苹果还红,真想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竟然酒后乱性,和他……
她狠狠的捶了下头,这一动,陆晧言就醒了。
对上他深黑的眼睛,她像只受惊的猫儿,翻身要逃跑,但床太窄,她动作太大,直接就往边上滚去。幸好陆晧言眼疾手快,把她拉了回来,不然肯定重重的砸到地上。
“又没人进来,你逃什么?”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让他有点不满。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连忙把散落四地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他猛地一伸手,把她拽回来,欺身而上,然后抓起她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脖子上,“昨天晚上,你就是这个样子搂着我,求我不要离开,怎么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变卦了?”
“我……我喝醉了,那是醉话、疯话、胡话,你不能相信。”她两只乌黑的大眼珠子在眼眶里心虚的打转。
“酒后吐真言,你明明就舍不得我,还死不承认。”他冷笑一声,深邃的眼睛在阳光下幽幽放光,犀利异常。
“你有老婆,我有未婚夫,我们俩就是八竿子再也打不着了。而且你的隐疾已经好了,不再需要我,以后我们就维持普通的商务合作关系就行。”她的心里扎着一根刺,一碰就会痛,而且她已经万念俱灰了,对他们之间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陆晧言有点恼火,这个迷糊呆瓜,一醒来就不认账,真该让她一直醉着。
他抬起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尖,“你妈和我妈咪之间的恩怨,我会想办法化解的。”这个迷糊呆瓜对她老妈言听计从,如果不把岳母大人安抚好,他就打败不了顾崇谨,把老婆抢不回来。
羽安夏幽幽的叹了口气,“化解不了,这个仇跟血海深仇也差不多了。”
陆晧言惊愕,“有这么严重吗?”
“有,我妈这辈子是不会原谅你妈咪的。”她的语气很坚决,她很清楚老妈心里最大的恨,是欧阳怀萱帮着王燕妮买通医生,让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这么多年来,她在心里一直对羽爸有愧疚,而这份愧疚都是欧阳怀萱和王燕妮造成的,她是不可能原谅她们的。
“我妈咪到底对你妈做了什么?”陆晧言心头的阴影深浓了,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我说了你也未必会相信,还不如回去好好问问你妈咪,让她亲口承认来得真实。”羽安夏说完,推开他,坐了起来,“我回自己的房间,下午还要开会呢。”
她走到窗前,扒开窗帘朝外瞅了瞅,见外面没人,就迅速开门溜了出去,像是做贼一样。
陆晧言哭笑不得,他们又没真正的离婚,正大光明的过夫妻生活,担心什么?
羽安夏的宿舍就在他的隔壁,进去后,她先洗了个淋浴。换上干净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看见脖子上依然清晰的吻痕,她烦恼无比。
为什么大魔王每次都要在她身上留下麻烦?待会开会,被人看到,肯定浮想联翩。
她赶紧找出遮瑕粉饼,涂上厚厚一层粉给遮住。
正要出门去食堂吃饭,一开门就看到了陆晧言,他也刚洗完澡,换好衣服。
“羽总,走吧,去吃饭。”陆晧言的语气里带着伪装的平淡。羽安夏觉得这样最好,避嫌,“陆总请。”她客套的回一句,朝楼梯方向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到了宿舍区大门口,就看到不远处迎面走过来两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