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
深夜的酒吧,充满了躁动和激情。
杯光盏影的迷离中,闪烁着一张张醉意朦胧的面孔。
红男绿女用疯狂的舞姿和轻佻的笑容,遮掩着心里的寂寥和落寞。
顾崇谨已有八分醉意,握着酒瓶在领舞台上轻狂的舞动,男男女女们蜂拥到台前,一边尖叫一边随他起舞。
他已成了这里的常客,夜夜烂醉而归。
而陆书梦成了他的护草使者。每当他快要醉倒时,她的保镖就冲上台扶住了他,然后将他带出酒吧,送回了公寓。
她替他脱下了吐得脏兮兮的衣服。而他不停的唤着羽安夏的名字,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濡湿了双鬓。
她抚摸着他的脸,又妒忌又心疼。
崇谨欧巴,你这个傻瓜,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羽安夏一个女人,干嘛这么死心塌地的爱她?
其实她一直在偷偷的喜欢他,为什么就不能把心思分一点点给她?
难过的叹了口气,她拧了条毛巾,为他拭着面颊斑驳的泪痕。
羽安夏已经和堂哥和好,又变成她的堂嫂了,他迟早会死心的。现在,阳城名流圈里好多女人都在向他示好,她得出招了,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这个晚上,她没有离开,一直留在公寓照顾他。
第二天,顾崇谨是被一阵浓烈的油烟呛醒的。
睁开迷蒙的双眼,他看见滚滚浓烟从卧室门外飘来,如缭绕的云雾,弥漫了整个空间。
见鬼,公寓着火了?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奔了出去。
烟是从厨房飘出来的,夹杂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的咳嗽声。
疾风般的冲进厨房,从缈袅的油烟里,他看见了一个手忙脚乱的身影,那是……
他咳嗽了两声,揉了揉眼,目光清晰了些。
那是陆书梦,他认出来了,她在……
煎鸡蛋!
他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一个箭步上前,打开了抽油烟机。
浓烟逐渐散去了。
他双手交错在胸前,带了种审问的姿态注视着她,“陆书梦,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厨房里?”
陆书梦关掉了燃气灶,把一块黑乎乎像碳一样的东东,从平顶煎锅里铲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桶里还有好几块同样黑乎乎的东东!
她沮丧的耷拉下脑袋,转过了身,“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吗?你每天喝得酩酊大醉,都是我送你回来的。”
“原来是你。”他嘟哝了句,目光变得柔和了些。老实说,醉酒后的事,他一点都不记得,只知道每天醒来都躺在自己的床上,是谁送他回来,也懒得去想。
扫了眼狼藉不堪的厨房,眉梢又微微蹙了下,“那你怎么还不回去,在这里捣乱,差点烧掉我的厨房!”
“人家是好心,想帮你做顿早餐而已。”陆书梦尴尬极了,她见过羽安夏煎鸡蛋,煎得金金黄黄的,好香好好吃,看起来,也很容易的样子。本想也在他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弄得一团糟。
想到这里,她眨了眨眼,两抹泪光在眼眶里闪动起来。
顾崇谨终归是有怜香惜玉之情的,看到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陆书梦,谢谢你这几天送我回来,上班时间快到了,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顿了会,补充了句,“告诉秘书,我今天不去公司。”
“你是不是还没有醒酒,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她提醒到。
他如梦初醒似的“哦”了声,于他而言,时间已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用途就是消耗无聊的生命。
“那你回去休息吧,我想……独自静一会。”
“可是你还没有吃早餐呢。”她嗫嚅道。
“我吃不下。”他淡淡的说,残留的酒精仍在他的胃里灼烧,搅得他难受不已。
她眼里的水雾深浓了,失落的波潮在心海里翻涌,一浪推着一浪,咬了咬唇,她默默的走了出去。
走回房间,夏慕涵一头栽到了床上。
阳光从微敞的窗棂投射进来,懒洋洋的洒落在床头,温暖了房内潮湿的空气,却始终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为什么要把他的安夏夺走,为什么?
他问天,天不语,问云,云不言。
风从远山吹来,穿透细密的发梢,从眼角滑过,带走了一滴晶莹的泪珠,他伸出手,感受着它抚摩指尖的温柔。她就像这风,轻轻的,柔柔的,却飘忽无踪,怎么也抓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轻轻被推开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风里飘漾出来,“崇谨欧巴!”
顾崇谨没有回应,依然空洞的望着窗外。
“崇谨欧巴!”
声音再次飘了过来,低低的,怯怯的,他的眼睛里有了一点不耐之色。从床上坐起来,看见陆书梦就站在门口,带了点瑟缩瞅着他。
“你怎么还没走?”顾崇谨的语气好很冷漠,很冷漠,陆书梦如根被触动的弦,微微颤了颤。
室内变得死一般沉寂,沉寂中带了种无形的压力,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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