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酒店门外警笛如疾风骤雨般响起。
酒店的台阶之上,安鑫对着他叫来的人厉声道:“把车都停得远远的,一会都给我装扮成路人,见到目标立刻动手,务必做到快、准、稳,要知道对方手里可是有枪的,都给我记住了!”
“记住了。”
“好了,全都散开!”
然而此时,在酒店对面的胡同内,一个身着女款长羽绒服,头戴棉帽子的人,正如同鬼魅一般,隐匿在阴暗之处,窥视着这一切。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白。他在最初用小卖部电话给梁世雨通话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了二手车市场,所以仅仅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程,就来到了酒店。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进入酒店的,可当他发现警车之后,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迅速躲进了胡同内,暗中观察着。
他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无尽的波澜在其中翻滚,双手更是死死地握紧拳头,回想起当初与梁世雨所说的话“我进去了,也不会出卖你。”
此刻只觉得那是多么可笑至极……
……
次日,蒋天龙哥几个昨晚宛如护花使者般,为了陪伴蒋妮妮,全都在另外一间屋就寝。
清晨,蒋天龙迫不及待地前往主屋探望姐姐。
当他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蒋妮妮沉浸在梦乡之中。然而,就在蒋天龙不经意间往地上瞥了一眼时,他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因地上有一个黑色的塑料瓶,宛如恶魔的诅咒,上面赫然写着三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敌敌畏。”
“姐?”
蒋天龙难以置信地挪动着脚步,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姐~你……你别吓我!”
可当蒋天龙颤抖的手指触碰到蒋妮妮那如瓷器般冰冷的脸颊时!他只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被扔进了冰窖。他慌忙把手指放在蒋妮妮的鼻子下,却感受不到一丝鼻息。
“姐……”
蒋天龙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那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房间里回荡。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急忙爬上炕,拼命地做着心肺复苏,同时配合着人工呼吸。
但一切都已无济于事,蒋妮妮的脸上不仅冰冷如霜,就连整个身体都僵硬得如同雕塑,很显然已经毫无生机。
“姐~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踏马就只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怎么能这样啊?啊……”蒋天龙紧紧地抱着姐姐,仰头对着天空怒吼,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直达天际。
青蛙、大壮和马小三人听到动静后快步赶来,当他们目睹眼前这一幕时,全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妮妮姐,甚至还津津有味地品尝过美味的炖大鹅,但此刻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即使对她没有太多情感的马小,泪水也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
青蛙和大壮更是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前者像失去了全身力气一样无力地倚靠在墙边,后者则直接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悲伤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房间,久久不散。率先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的马小,注意到被褥下似乎压着一封信,他走上前去将其拿起,只见信封上写着&34;弟弟亲启&34;四个大字。
蒋天龙颤抖着双手接过信件,缓缓翻开信纸,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无助愈发强烈,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弟弟啊,先向你道个歉,是姐错了,竟然会干出这般蠢事来。
可我真的无法忍受内心的折磨,当被那个叫小白的人侮辱之后,我彻底崩溃了,一次又一次的蹂躏,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割在我的心上;一次又一次的侵犯,仿佛是一场场噩梦,让我在痛苦的深渊中无法自拔,这是对我人格的极大践踏。
但我又能怎样呢?想尖叫,声音却被恐惧扼住了喉咙;想呐喊,力量却在屈辱中消失殆尽;想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可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最后,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你姐我一生清白,就算最初因无法生育而被迫离婚,都不曾有过轻生的念头,而这一次,我真的无法释怀。
不要怪姐姐傻,这是一个女人的底线,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女人最后的尊严。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但那道坎,我终究还是过不去。
当初爹妈相继离世,而你又身陷囹圄,那时的我都坚强地挺了过来,可如今,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弟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姐姐已经走了,世间若还有什么能让我留念的,也就只有你了。
看到你有了自己的事业,身边的兄弟都那么支持你,我真的很欣慰。不过,你的脾气可得改一改,遇事千万别再冲动了。
姐走了,去找爹妈了,咱下辈子再做姐弟儿,到时候,咱一起好好孝敬爹妈。”
……
蒋天龙读完这封遗书,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崩溃,像孩子般死死抱住姐姐的遗体,泣不成声:“都怨我,都他妈怨我……啊……”
青蛙等人也目睹了落在炕上遗书的内容,一个个气得浑身发抖,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
谁能想到,谁又能意识到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