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水杯,发现自己杯子被闻冬紧紧攥在手里。
她咬着下唇一脸紧张,眉心微微蹙起,像在思考什么。
四目相对,她警惕地后退了半步,“你干嘛?”
张星序抽纸擦干手,指了下,“那是我的杯子。”
“我刚才……那是没注意!”她有些不自在,把杯子放了回去。
张星序看她一眼,拿到水龙头下冲洗。
水声再次响起,闻冬觉得有必要问问他来的来历,毕竟到目前为止,她对他的了解还只停留在‘张星序’这个姓名上。
“你在哪上的大学,观花本地吗?”话题起得太突兀,空气安静了那么一会儿。
“荷兰。”
“河南?”闻冬想了想,“什么专业?”
她有点南方口音,话说快了n和l不分,张星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回答:“植保。”
“你上的河南农大?”闻双手一拍,“这不是巧了,我前室友她那个男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的,说不定跟你一届呢,你今年多大?”
张星序关水,“二十六。”
闻冬更惊讶了:“你属虎?!”
张星序嗯声,走出厨房接了一杯滚烫的开水。
闻冬跟在他身后,“我年前算命,那个老先生跟我说今年运气好能遇上寅虎散财,是不是你啊?”
“……?”张星序扭头看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闻冬屈膝跪在沙发坐了下去,抱起哈士奇,“是算命先生说的。”
杯壁烫人,张星序捏着杯沿缓缓打转,语气很轻:“我看起来像送钱的吗?”
闻冬抬头,回答得无比自然:“像啊。”
“我还是第一次在微信收到两万四的转账。”
张星序没接话。
闻冬换了个姿势,“话说你毕业这么久就没什么打算?”
张星序倒了那杯滚烫的水,垂眸默了默,“没有。”
“你父母居然不压力你,还让你到处旅游,真好。”闻冬举起哈奇士,把两只耳朵往外翻。
她叹了口气,摇着玩偶的尾巴说:“我就不一样了,逢年过节必被盘问。”
“他们从大三起就开始催我考公,毕业了又想我赶快去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又说我干这行没出息,让我边上班边考,就盼望着我能早日端上铁饭碗,但我压根就不是考公那块料。”
“都说宇宙的尽头是编制。”闻冬移开哈士奇,偏头去看背对她的张星序,“你觉得呢?”
“没差别。”张星序说。
闻冬‘腾’地一下坐直身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考公务员不行,但我烤地瓜可香了。”
张星序转身走去,“红花油还有吗?”
闻冬思绪被拉回,才想起他今天摔了,起身说:“有的,在房间,你等我下。”
张星序拿了红花油回房间上药,闻冬跟在后面,抱着哈士奇斜倚在门框。
“对了,有件事我得说一下,虽说咱们现在是合租关系,但在公共区域——”闻冬话说到一半,张星序抬手抓住后领一扯,“诶诶诶!你干嘛!!!”
她紧急叫停。
张星序已经脱了下来,双臂被衣服裹住,露出线条流畅的背肌。
他回头,“你还有事?”
话落,双手从里面的抽出,将棉衣丢到床上。
闻冬脸都熟了,直愣愣转过身,憋着一口气把刚才没说话的话接上:“虽然我们是合租关系,但在公共区域不能不穿衣服!”
不对,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你不能随便乱脱衣服!”她急急忙忙又补上一句。
没等张星序答应,她两步跨回到自己卧室,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趴在床上使劲锤了两下。
都什么事!
他还真把她当自己人了?
都不带遮一下的,擦边送福利吗?
过了半个小时闻冬才磨磨蹭蹭收拾衣服去洗澡,洗完回卧室的时候隐约听到张星序在说话,应该是在打电话。
“没事。”
声音有些模糊,闻冬摇了摇头,进了自己房间。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很多,张星序静静听完。
视野远处的乐知山陷入一片漆黑,几乎要与浓稠的夜色合二为一。楼下昏黄的路灯投了一点光在茉莉花上。
昨天换盆剪了枝,光秃秃的只留下这一截白色。
按理说春天不是茉莉的花季,它却破天荒开出一枝攀附在窗台。
“我知道,越铭哥。”张星序拨弄茉莉,听不出情绪,“不过我爸那边可能得你帮下忙。”
“好,谢谢。”
挂断电话,通话显示三分零八秒。
张星序切到地图,翻出背包里的笔记本,记了几个地点,又打圈标注了一个日期。
次日一早,他下楼吃完早餐回来,刚给自己倒了杯水,闻冬就火急火燎地冲进卫生间。
没一会儿含着牙刷出来,开冰箱拿酸奶,转头收起沙发上的充电器放进包里,动作之快,仿佛被人摁了加速键。
等她洗漱完出门,前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