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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1 / 2)

。谈及沃尔布加的病情,它的声音粗粝起来,像有水滚过沙面。

“雷古勒斯少爷,女主人无法按时吃药……她醒来时会念叨‘我的雷尔在哪里?’,这时就会吃药;但当她不那么清醒时,谁也不能劝她服下。”

穿过幽暗的长廊,上楼时,他见客厅烛火大亮,地毯上有零零散散的鞋跟凹痕,便问道:“她最近见过什么人么?”

克利奇毫不隐瞒:“见了几位熟识的夫人,还有茜茜小姐。”

“那就是马尔福夫人。”

下一秒,雷古勒斯用一个指令阻止克利奇以头抢地。但克利切的速度比声音更快,他扑通一声,直挺挺跪下,近乎尖叫着向主人道歉:

“克利切再也不会叫错茜茜小姐的名字了!!”

雷古勒斯让它去提醒沃尔布加服药。他坐在沙发上,想要躺下,但觉得这样做已然不合年龄。格里莫广场有一张怪物的巨口,自西里斯离开之后,开始咬啮他、吞食他,不把他的每一寸骨肉嚼碎就不罢休。

克利切去侍候沃尔布加了。他知道母亲见那些夫人和纳西莎做什么,她已经丢了一个儿子,势必要将另一个牢牢捆在正轨上。

但某个滋长了整个春天的念头已然越轨。雷古勒斯不得不让自己不可修复的希求直面母亲。辱骂和撞击从楼顶的卧室传来,隔着比监狱之墙还牢固的天花板,一下下锤在耳膜。他终于躺下,冰冷的羊毛毡,颠簸在忏悔之海上——他记得黑魔王的教条:

我们追逐力量,就是为了此刻,拯救因维持和平而备受压迫的我们。

作者有话说:

英国管家的梗灵感来自《长日将尽》

“……就我们这一代管家而言,都一直过于强调高雅的口音和对语言的掌握在专业期许方面的地位;我的意思是说,有时候这些因素被强调得过了头,甚至不惜以牺牲更为重要的专业素质为代价。”

“我们黄金般的十八世纪/一去不复返/大马士革和君士坦丁堡/麻风病人/死狗和鼠疫”出自《苦炼》

第16章 地下六英尺

凯瑟琳对玫瑰,这种人们常常与月季、蔷薇混淆的植物,饱含偏爱。请允许我在对她的过去毫不知情时,将这种偏爱评价为愚蠢的跟风行为。

但她知道这种偏爱起源于何处。

十六岁的圣诞节离校前夕,她收到了一个无名包裹。珐琅质方盒,通体墨绿,几粒不知真假的碎钻嵌入表面,可以从侧面滑开。那时她天文学得尚可,认出盒子表面拼出的是狮子座星象。矛头立即指向格兰芬多,出于谨慎,她没有当即拆开,而是选择带回家中。

而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这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它为她的生命带来困厄,也带来无法逃脱的欢欣……她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往水里掺欢欣剂。

盒子里是一朵水晶玫瑰。

你或许已经厌倦了从凯瑟琳口中听到关于玫瑰的一切。瓦伦丁日,玫瑰经,她日日挂在嘴边。殊不知曾经,她和许多人一样,对十四岁之后铺天盖地的玫瑰深感厌倦。

年轻巫师的世界需要恋爱,恋爱需要一朵玫瑰——狗屁公理!就算是养蜂人,也明白不同的蜂种偏爱不同的花粉,更何况她们是人。正因这样,霍格沃茨那些笨头笨脑的男生才谁也追不到。

但那个圣诞夜有些不同,天色浓郁得滴墨,却没有下雪。晚宴结束,祈祷结束,她倒在枕头上,却不敢闭眼。

她对于几周前在宿舍里的新发现惶恐不安。宿舍的枕头是天鹅绒芯,是她进入名为梦乡的新世界的钥匙……但不久前,它似乎为她打开了另一扇门,美丽新世界。

她把枕头从床头拿开,头胸半仰在空中,左手臂支在床上,后脑勺被吹得阵阵凉意。右手捏着枕头,悬在空中,她等了片刻,除了狂风拍打窗户,什么人也没出现。她预想中的被撞破不存在。于是手臂在夜色中划过一个半圆,她把枕头放在大腿间。

她夹紧双腿,嘴里念念有词——其实更接近胡言乱语。

“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请惩罚我,让今夜来到卧室里的不是Santa,而是Satan。”

摩擦点燃了身下的火把,温暖微弱地聚集在某处。但无论怎样翻身,天鹅绒带来的快乐只能是雾里探花。

她站在自己国土上最后一个未知的深渊旁,足尖踩在半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纵深跃下。她期待那会是一次无与伦比的降落,却没有人推她。

她又开始祈祷。圣诞节总那么适合与神明对话。

“梅林在上,如果你愿意革去我的恐惧,请在平安夜的最后一秒,递给我一朵无色的花。”

无人应答。隔壁响起父亲的酣睡,浴室里一块刚用过的肥皂静静挥发。如水的夜色中,她痛苦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涤荡,快乐的蕊慢慢凋零,她把枕头放回正确的位置,拉上被子,像从未经历过这种快乐一样,选择入睡。

未等她合眼,街头突然爆发出欢呼的浪潮,人群汹涌和烟火齐鸣中,大本钟准时送来午夜第一响。渺远的钟声中,她听见卧室的角落里传来“咔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她坐起来,看见书桌上有一片斑驳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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