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成,就这么死了算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顾屿桐鼻尖微皱,急道:“和丧尸没关系,这、这是在床上被人咬的!”
顾屿桐话音刚落,祁凛已经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在空中爆炸开来!
第24章 含住
一旁的泥地顿时凹显下去一个土坑,飞溅的尘土刮过顾屿桐的脸侧。
——祁凛没对他开枪。
意识到这点,顾屿桐大着胆子,混笑说:“怎么,这种事难道也需要和长官您报备吗?”
祁凛眸光暗了暗。
他继续吊儿郎当地向这位上将普及这方面的知识:“像这种程度的咬痕吧,一般都是床上情到浓时,你亲我一口,我啃你一口来的,我看长官您反应这样大,难不成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系统的声音跳出来嗡嗡警告道:【警告警告!检测到好感值跌至-20%!】
顾屿桐忍不住在心里头骂它:懂个屁,他这是在自救好嘛?!不好好解释清楚这伤怎么来的,这位阎王爷不得活生生把他挫骨扬灰了才怪,到时候不用系统亲自跳出来绞杀他,他自己就已经成功死翘翘了。
此刻,祁凛眼神更冷,仍然一语不发。
顾屿桐简直无法忍受和这人独处时被冷落的每分每秒,只要对方不开口,自己便无法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摸索出求生的线索,这意味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在他的子弹下。
祁凛自上而下睨着他,神色冷厉,让人想到常年云雾缭绕的雪山。
他不说话也不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长官。”顾屿桐索性铤而走险,“您也拿不准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对吧。换而言之,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我还没出现感染的症状,您也还没动手,说明您不是真的想杀我,只是在试我——唔!”
祁凛手腕一抬,用漆黑的枪口撬开顾屿桐的嘴,塞入他的口腔,恶意地抵住他的舌尖。
祁凛做完这些,微一挑眉:“怎么不说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还是被一个阶下囚揭穿自己的真实意图,难免挂不住脸。
高居上位者不习惯有人顶撞自己,更何况是祁凛这样本就秉性恶劣的人。
“好一个能说会道的。”祁凛坏心眼地把枪口往人口腔更深处一顶,恶意满满,“我夸你呢,不开口谢谢我?”
“哑巴了?”
顾屿桐被迫呛了几口,不由得咳出些生理性的泪。
他眼睑微红,被嘴里的异物塞得说不出话,却仍含-着笑意看向祁凛,伸-出舌尖轻轻顶了顶祁凛的枪口。
他在架势上远输祁凛,就连动作也显得那么柔弱可笑。可他知道,在祁凛会不会当场杀了他这件事上,他赌赢了。
顾屿桐轻咬住祁凛的枪管,偏浅的眸子在光下显得像是某种被驯服后的猫科动物。
他毫不顾忌嘴里的异样感,叼着祁凛的枪,冲他笑了笑。
祁凛眼中墨色更浓:“不知好歹。”
顾屿桐嘴里的枪管被抽出去的一瞬间,他好像听见祁凛嗤笑了声,他无法判断那声笑的危险程度,但他知道,至少那笑绝不致死。
只要死不了,一切就都有希望。
“上将……”
眼见危机解除,顾屿桐有些跪不住了,故意直呼祁凛的职称,语气里带了点被冤枉后才有的委屈,“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您可以带我走嘛?”
祁凛正擦拭着手里的枪,觑了他一眼,没回应,随后看向坡上那些人:“回城。”
顾屿桐见他不搭理自己,于是想用膝盖往前挪几步,挪到祁凛跟前,好方便说话。谁知,由于双手被缚,再加上长时间血液不流通,身下一麻,竟然一个跪不稳,往祁凛身前摔去。
祁凛一看就是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的人,反应很敏捷,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顾屿桐瞳孔震颤,原本以为脸着地摔个狗啃泥,谁料后颈衣物被某人攥住,然后大力一提,像拎鸡崽儿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祁凛对他的耐心好像格外稀缺:“你花样就这么多?”
顾屿桐转头看着祁凛,眨巴眨巴眼,转而落寞地垂眸:“您要是很讨厌的话,就把我扔在这里好了,反正我从小到大都没人要,您嫌我烦也正常……”
“这里没人吃你这套。”
顾屿桐听见祁凛说了这么句话,还摸不着头脑之际,却感觉到身后的镣铐被解开,浑身顿时松快起来。他愣愣地抬头去看祁凛:“嗯?”
祁凛好像已经擅自把顾屿桐当成了那种巧言令色、尤其擅长魅惑辞色的情场狂徒,因此对顾屿桐嘴里的那套装可怜的话术并不感冒。
——但事实上,无论谁在祁上将面前装可怜,都不会收获他的垂怜。
铁血无情的上将瞥了眼顾屿桐锁骨处的伤口,对从坡上下来的一名中尉微微颔首示意,两人很短促地交接了一下视线,而后那名中尉带好手套和口罩走到顾屿桐面前。
祁凛站在一旁看着:“有自主意识,脉搏明显且有规律,体征和常人无异。”是在说顾屿桐。
中尉眼神一凛:“和三年前的一样?”
祁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