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光,一团团浮半空中。
甘棠穿重重院门,穿一团团的光,脚下的皂靴不停歇地朝着后院走。
她里憋了好多的话想问顾雪臣,那些话凝聚一团火,胸腔里烧得旺盛,烧得她整个都很焦躁。
可当她真正到了后院,望着顾雪臣厢房窗子上映出的那一抹剪影,里烧得旺盛的火焰突然就熄了,只剩下温暖的灰烬。
她突然一句话都不想问了。
这上都有自己坚守的东西。
若非顾雪臣亲来打破自己内所坚守的那份道义,来全他们这份打从一开始就不慎牢固的感情,那又有何义。
秘密就该烂肚子里。
她瞧瞧走到窗前,透缝隙往里瞧。
他此刻正坐榻上,并没有往常一样处理衙署的公文,执笔的捏着一根绣花针,微微拧着眉毛,如临大敌似的望着里的绣活。
她瞧了片刻,把鞋子脱外头,轻轻推开并没有关紧的房门,蹑蹑脚地绕到他后。
那上面是一只尚未完的小兔子,秃着只耳朵,因为绣工实太差,笨拙中显出几分憨傻来。
是她从前绣的。
顾雪臣拿贯笔杆子的哪里会刺绣,拿着一根绣花针那儿戳来戳,五针有针落白皙的指尖上,冒出一滴小小的血珠子。
甘棠伸拿绣活,被吓了一跳的男抬起眼睫,随即红了脸,“走路都不作声?”
她拿帕子替他揩指尖的血珠子,“好端端绣这个做什?”
他道:“就是想补齐它,没想到那样难。”
甘棠想起自己当年为了绣这只小兔子,不知道挨了多少针,后来孩子没了,再也没有思绣了。
她拿起绣花针也想试试,原以为自己会比顾雪臣好些,谁知下针,一针刺指尖上。
十指连,顿时疼得直抽冷气。
他赶紧捉她的指含口中,轻吮着她的指尖。
也不知是有,滚烫的舌尖轻轻扫指腹,酥酥麻麻地痒.甘棠欲拔出来,可这被他含着。
她低声道:“不疼了,松开。”
他终于松了口,下巴贴着她的颈窝,灼热滚烫的呼吸烧着她的耳朵。
甘棠偏脸。
这时外头又刮起暴风雨。
冷风一阵阵挟裹着雨水飘进屋子里,甘棠连忙关窗。
雨水连同着光线一并关到窗外。
暗沉沉的屋子里这下连脸都瞧不见,只瞧见一模糊的轮廓。
甘棠点灯,被顾雪臣制止。
他道:“你来,咱们会儿话。”
甘棠走到榻前坐下,“什?”
他朝她伸出指,“疼,吹吹。”
甘棠道:“大怎如今这般矫情?”
话虽如此,还是捉他的指,放嘴边吹了口气。可他不满,非她学着自己方的模样替他含一含。
甘棠只得将他的指尖含入口中,含了好一会儿,他娇声娇气地不疼了,拉着她坐下,静静听雨。
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密集,珠玉落盘似的敲打着屋脊与院中花草。
他把脸颊贴她颈窝,问:“你今日怎待我这样好?”
她微微惊讶,“难道我平日里待大不好?”
她这段日子以来几乎对顾雪臣有求必应。
“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我知晓你是看孩子的面上对我好。”
不待她话,他捧着她的脸,细细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她的脖颈与下巴。
根本招架不住的甘棠制止他,“大别闹我!”
他停下来,难耐地喘息,“想做男。”
甘棠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思,面红耳赤,“顾雪臣你还不脸!”
他道:“若是同你,不也罢。”
甘棠沉默。
她听着外头的雨声,突然想起某一回,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同顾雪臣怄气,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那时候她还有夏夏可依,却又不想叫他轻易找到,于是躲到一间客栈里。
顾雪臣找来时已是次日晌午,她还睡梦中,他穿着一湿哒哒的衣裳出现她面前。
甘棠当时已忘记为何与他怄气,生怕他会开口骂。
可他并没有,叫她穿好衣裳后,牵着她的上了马车。
回当夜他就发热,烧得糊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