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槛上,或者说是某人故意的。
他是真的疼,疼的冷汗直冒,也不敢叫人随意拉扯,就怕自己骨头错位。
“老大呀,你这是咋撞的呀?”顾老头一脸心疼。
顾大柱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严柏,对上他跟往常一般无二的淡漠眼神,窒息感再次袭来,他慌张的收回视线,抓住老头子的拐杖急声道:“爹,我自己摔的,跟别人没关系。你拉我一下,我们进去!”
顾大柱这会已经顾不得腰上的骨头错不错位了,借着拐杖的力道站起来,跌跌撞撞跑进了院里,又扑通摔倒。
“他爹,你这是咋的了?”
“问那么多干什么,快扶我进房里!”
院里,顾大柱气急败坏地骂着自家婆娘;院外,顾老头叫住了严柏,佝偻着腰,慢慢走到曾经的继子跟前,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泛着泪花。
“严柏,叔知道老大是被你摔的,我不是要怪你,我知道他性子不好,他刚刚肯定说了不好听的话,你才动手的。”
“叔也知道他该打,他该受到些教训,但能不能请你看在你们俩曾经也是兄弟的份上,能够下手轻点?”
满脸褶皱沧桑的老人,含着泪央求,严柏的神色却没有一丝波动。
他看着眼前的老人问道:“在他的尾指差点断掉之前,我被他压在身下翻不出来,被按进水里挣扎不出的时候,你有劝过他,对我下手轻点吗?”
“我,我不知道这些,你知道叔那时候很忙,叔要是知道了……”
严柏冷淡地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也会当这一切看不见,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
“你放心,我对你并没有怨恨,因为你没有义务对我好。但是顾大柱,你若想他安然无恙的话,让他管好自己,让他离我家人远点。”
严柏淡漠的说完这句话,转身走进了隔壁的王家院子。
顾老头却似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噗通摔到在地,老泪纵横。
若是在最初发现老大欺负老二的时候,自己就出面阻拦,劝说他们兄弟友爱,如今是不是就不一样了?老大老三老四,包括老五都会有老二扶持,老婆子不会为了一口肉发火,家里头的日子会比以往更加红火,因为老二的亲爹找来了,只要给点照拂……
“爹,你咋的了?”
骑着自行车回来的顾老四,看到自家老头子跌坐在地上,赶忙下车,却没有第一时间搀扶老头子,而是飞快的捡起马路边上的肉条,惊喜道:“好运气啊,路边都能捡着肉。爹,我先拿进去叫嫂子炖了,只要吃到肚子里,谁来咱都可以不认——”
顾老头的幻想被打破,看到小儿子做贼一般的模样,一口老血喷出去:“那是咱家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