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发现下班回来的严柏格外沉默。
她问他是不是工作上了遇到事了,严柏也只是摇头。
但偶尔不经意回头,又发现严柏在看她,但眼底的神色叫人瞧不明白。M..
“你是有话对我说吗?”
晚饭之后,田宁叫住严柏问道。
“没有,你和孩子早点休息吧。”严柏对她说道。
说完,他推门走了出去。
田宁望着留在饭桌上的碗筷,往常都是严柏主动收拾清洗的,但刚刚他放下碗筷就出去了。
如此不对劲,怎能不叫人生疑?
只是,她没有立场对严柏究根问底。
田宁自嘲一笑,将桌上碗筷一一放进盆里。
东东立刻从橱柜上取下丝瓜瓤:“妈妈,今天我来洗碗吧。”
“不用,妈妈洗就行。”见东东有些不开心,田宁揉了下他的小脑袋,“等你再大些,洗碗的活,做饭的活全交给东东好不好?”
东东立刻开心地点头。
严柏确实有些神思不属,或者说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田宁,面对自己。
理智告诉他,不要听信袁丽的胡言乱语。
但脑海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蛊惑他,蛊惑他相信那胡言乱语,蛊惑他不断回想这半年来田宁身上的变化。
是他多疑吗?
顾老四自从写了举报信后,就每天偷偷地在严家外头转悠。
自然叫他发现停在院门口的拖拉机不见了,这么说,他的举报见效了!
顾老四高兴得差点要蹦起来。
明早他就去水利局,讨要功劳再谋个工作,到时他就跟二哥平起平坐了。
不,是他压过二哥!
越想越美,顾老四都哼起小曲来。
只是这时他心头忽然发紧,抬起头,就对上了出现在院门口的严柏。
此时天色灰暗,顾老四看不清严柏的脸色,但是直觉到危险,他立刻往后退,但还是晚了。
严柏一个健步上前,抓住顾老四狠狠掼在地上,顾老四疼得惨叫大喊:“姓严的你放开我!我告诉你,你现在没有什么了不起,你的工作要丢了,我才是……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
田宁碗筷还没有洗完,忽然听到外头的喊叫声,眉头一皱,对受惊的东东道:“你不要出去,留在屋里看着弟弟妹妹。”
“好哒妈妈。”原本有些害怕的东东,接到妈妈的任务后,立刻鼓起了勇气,护在弟弟妹妹身前。
田宁赶到院门外,看到一向沉稳的严柏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将顾老四掼在地上一拳拳的击打,沉默又凶狠。
这样的严柏让田宁生出一丝惧怕,更害怕喊叫声越来越弱的顾老四真的被打死,她冲过去拉住抱住严柏的胳膊:“别打了,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田宁做好了被严柏甩开的准备,但男人的动作却一下子停了,侧头看向她。
天色已黑,唯有晦暗不明的月色。
但或许是离得太近,就在这样的月色下,她看到男人眸子里似乎燃着一团火,是怒火,是郁火,还有许久纠结在一起的情绪。
她看不清,看不明白,却觉察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