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怕声音哽噎眼圈泛红也不肯有一丝一毫的示弱,她说:“陆璟之,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原谅你。” 陆璟之叹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抬脚迈步,追着裴如昭的身影而去。 只在风中留给安明虞一句“安小姐,何苦?” 一瞬间,骄傲的小鸟泪如雨下,可即便如此也不曾回头去看陆璟之一眼。 安明虞的侍女不知所措地递上帕子:“小姐,别哭……” 安明虞胡乱擦一把眼泪,倔强道:“本小姐才不会哭!” 说完便走,大步流星地像是从不认识陆璟之这号人。 陆璟之—— 你会后悔的!像你这样的懦夫,一辈子都不敢去追寻自己的爱情! …… 陆璟之进院时,两方已经开始对阵了。 围观者将洛云书院门前堵了个水泄不通。 裴如昭静静立在桌前,长身玉立仿若空谷幽兰,明明身量不大却有着极强的威慑力。 她目之所及处,再热闹的议论也能顷刻安静。 “裴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裴如昭抬眼,平静道:“好了。” 比起气焰嚣张摩拳擦掌的洛云书院学子,裴如昭实在平静地过分。 人群中,也有人在说:“这就是从尚京城里来的贵女吗?这通身气派,比安千金还了不得。” “要么说是太子妃的候选?人家眼界那么高,能看得上小贤王?” “要我说,安千金也是自讨苦吃,这都是在城里成了精的人物,那安小姐哪里是对手?” 裴如昭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是几个身着布衣的男子正在议论,淡淡道:“除了对女子评头论足便再无半点擅长之事了?这洛州城里的男子确实关怀女子,想来正因如此,才觉得女子值钱能换前途,不然拿男儿去卖,怕是连顿饭钱也难凑。” 明明声音平淡,声调也不高,偏偏像是一瓢冷水浇灭了这些人的嚣张。 裴如昭回身,正正好对上那位姬鹤学子冷漠的视线。 这位姬鹤学子虽然站在人群中,却好像并不惹世俗,反倒更显他遗世独立,倒真与他名字有几分相似。 云中鹤。 纪见载跟她对上视线会害羞,但姬鹤学子只有平静,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裴小姐倒是伶牙俐齿。”洛云书院学子咬牙切齿,明明只是一女子,却能如此大煞他们的威风。 “嘴皮子功夫可不会让你在秋闱里脱颖而出,便看看伶牙俐齿的裴小姐能否今日驳倒我等,便看看裴小姐所说的强到底强在哪里。” 哪怕身为读书人,但这些人落在裴如昭身上的眼神也充满了狎昵与冒犯。 不住在她与陆璟之之间打转,一副笃定他们二人之间必有什么的姿态。 裴如昭缓缓露出一丝笑意,眼中眸光锐利:“若是恶意揣测他人之间的关系能给尔等贫瘠荒芜的头脑与内心带来一丝满足,未尝不可施舍与你。” 上位者的姿态彻底激怒了这些空有自尊心的家伙,拍着桌板怒道:“裴如昭,来比试!定叫你有来无回!” “输了一定会去街上喊‘我是蠢货’?”裴如昭语气凉凉,就像是随意说起今日天气如何。 就是这样的语气频频戳在这些人的痛处,戳得这些人像是炮仗般一点就炸。 “喊就喊,谁怕谁!” …… 这场比试闹得声势浩大,不仅城中百姓多来围观,连书院中的教书先生也来张望。 纪见载姗姗来迟,急匆匆地挤进人群跟冬青等人站在一处,站场助威。 纪见载虽然家境贫寒,可模样好,才学也出众,洛州城里对他有所青睐的女子也不在少数。 这下看到他站在裴如昭身后,当即芳心碎了一地。 陆璟之瞥了一眼,“这么迟?” “过客楼繁忙,不便脱身。”纪见载笑容纯良,显然知道今日陡然繁忙的幕后主使就是眼前之人。 陆璟之回以笑容。 二人默契不言,一齐转头看向裴如昭。 很快,从书院中走出一名夫子,手里握着一卷书,站在台阶上高声宣读:“本次辩题为‘牧驭天下’。《道德经》有言‘圣人执一,以为天下牧’,《过秦论·中篇》有言,‘是以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已矣’,即为学子,经世治道乃毕生所学之理想,何以助天牧天下,何以助天安天下,诸位可有高见也?” 教书先生念题的声音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