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我并没有和韩江讨论过多关于血脉那个无聊的问题,他像是刻意的回避了。他今天来接我是因为纳撒拉和欧莱拉回来了,俄刻阿洛斯要求一起吃一顿饭,相当于把我介绍给家里人认识一下。
我觉得有点无耻和可笑,俄刻阿洛斯是什么人对自己的家族什么认识一点也不清楚吗?学着人类搞家族聚餐那一套,披着优雅的皮囊之下归根结底改不了那野兽嗜血的本性。我估计除了我之外,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俄刻阿洛斯估计也是这样的看法,还要故意恶心我们。
韩江是来叫我的,我换了一套稍微正式的黑色西装礼服。看着镜子中麻木的绿色瞳孔,溢出的嘲讽,像是看到了马戏团滑稽的小丑。理了理黑色的假发,我走出房间跟在了韩江的身侧。
这几天下来,已经没有人敢用那种窥视的眼神望着我了,路上的所有仆人都保持着恭敬,唯唯诺诺的鞠躬,将野心埋在阴影之下,生怕下一秒惹到这两个瘟神就是下一个花肥。
“所以,你看看这样不是比你嘴上交代有用多了?”我的目光落到周围人身上,只能看到他们深深埋下的头顶,我倒是觉得比起野兽,我更像疯子,无人敢看向我,也无人敢对我不敬。当然我并不介意偶尔一两个不死心的,大不了处理掉就好了。
韩江没有回复,沉默且安静的走着,从来没有给过那些人一个眼神。一路行至礼堂。穿过那一扇时空隧道一般的拱门,走入这个居住恶魔的空旷的黑色房间。
落地窗透出的光亮照不亮黑暗,在微弱的自然光下。一个方形长餐桌被放在了礼堂正中间,这里面的仆人安静,井井有条的做着准备工作,双眼木然没有感情,像是一个个过于真实的机器人偶。
餐桌上已经坐着两个人了。是纳撒拉和欧莱拉。银发绿眸的少女冷淡,穿着黑色的长裙礼服,露出来的皮肤白皙胜雪。浑然天成的美丽,来自雪山的妖精,像日本传说中的雪女,会端着美丽冷漠的皮囊吞噬人的心脏。
另一个少女看上去要小一点,一头深棕色长发,祖母绿色眼睛。穿着血一样的红色礼服,像极了一团张扬的红色火焰。有着炙热的焚烧一切的力量。不得不说的是,海妖纵使泯灭人性但是对于容貌那是天赐的美丽,毕竟自然界当中美丽的东西都是有剧毒的。
“你来迟了韩江。”纳撒拉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听不出多大的情绪,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显然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聚会不是很满意。
是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厌烦彼此,存在的价值和利用价值持平。所以不得不维持着表面应有的和平。若其中一个人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可能会直接被自己的亲人撕碎。
“大姐。是你们来早了。”韩江抬手看了看手表,距离确定好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不然俄刻阿洛斯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说着坐在了餐桌另一侧的座位上。我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坐在了韩江的旁边,两股视线在我坐下去的时候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打探和攻击性。
我浅笑着,当做没有注意到他们一样,端着冷静装着傻。也不回望。直到一个声音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新人?看上去年龄不大,有点像那个小贱种。”欧莱拉的声音不怀好意,对于这个最近风头正盛的小儿子,她不是没有好奇的,但是更多的是不屑。
“今年九十多了。二姐。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一直在东方国家学习做科研,直到三哥找到我才将我带回。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那么多的同类。二姐叫我塞缪尔就好。”
少年的声音冷淡,不带感情是海妖族一如既往的说话方式。泯灭人性可以达到极致的理智。既然自己接上了欧莱拉的话语,我便也不客气的回望过去了。
“听父亲说,你的母亲也是海妖?”她的语气稍微好了一些,欧莱拉对于血统有着莫名其妙的执着,也有可能是因为纯血统的战斗力确实会比混血要强得多的原因。
“是的,已经死掉了。我本来想用她来研究一下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但是她没能在实验中熬过去。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我不卑不亢的回答的,将弑母一事像是说着弄死了一个小白鼠一样的轻松。这才是海妖应该有的,并不会让他们感到奇怪,我和欧莱拉的话题并没有继续多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就打断了我们之间的交谈。
最先进入房间的是俄刻阿洛斯,他的身后跟了一众侍从。没有多少表情的浮现,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像是俯视蝼蚁的恶魔一步步的走向我们。
我身边的人已经站起身了,包括纳撒拉和欧莱拉,我跟着韩江站起身,看着他们顺从的神色,我觉得有点好笑,感觉像是一群熊孩子遇到了能按住他们的家长。
“塞缪尔很开心?”俄刻阿洛斯坐到了主位上。声音幽幽,我刚刚没忍住笑他们的事情被俄刻阿洛斯看见了。
“开心呀。好久没见到父亲了,当然开心。”我笑的漫不经心,俄刻阿洛斯倒是没有给我填乱子。我当然也没打算给他找麻烦。
“大家坐吧,别站着了。”他闲散的靠在了椅子上,一只腿搭在了另一只腿上,比起一个家族的首领,他其实更像一个□□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