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你们何时知道的?”为什么独独她自己蒙在鼓里?
“姐,没时间解释了。他连你都要杀,我、温玉,怕是也活不长了。”绝望的话说到这里,许澄意精神力有些再也撑不住的呕出一口鲜血,歪倒在地。
“澄意!”
袭音与温玉同时心痛的去扶。
意外的,虞秋池跟江绵绵似乎也格外担心,虽坐在原地没动,但眼神均划过一丝在意。
可惜,这顷刻之间的变化,无人注意。
许澄意又加大量,接连吃了三颗尽量保持清醒的药丸,冲温玉跟袭音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后,上气不接下气道:“姐,你逃吧。”算着,跟温玉还有那百余头狼,应该能拖延些时辰。
遇事逃?
从不是袭音的作风。
徒然她不惧天塌地陷,倒是开始心怯要面对战虚明。
指尖泛白,皮肉最深处的每一寸都在刺痛,恍如溺水,因怀孕之故,硬作镇定的身子,开始涌起一股又一股的窒息与恶心。
摇摇晃晃,预要晕倒。
“音姑娘。”温玉距离袭音最近,眼疾手快去拉她,趁势一抚脉。
原本想第一个告诉战虚明喜讯,瞒下任何人,此时再也包不住秘密。
“你这是?”温玉不知是因袭音怀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面色凝重的好像被铲了祖坟。
袭音触电般收回手,以为是曾经错乱的感情让温玉不适,眼下情急实在不适合聊这些,想到这儿,稍微拉回些理智:“战虚明为何突然要将许澄意折腾这副模样?他又是为何与温公子反目?”
许澄意犹豫了下,开口:“因为我曾无意跟姐暴露了他的精锐军,还将姐名下的私产清单交给了宋雍……。”
不等令人心寒的理由说完。
殿中的大门,轰然塌了一半。
“池!南!洲!”
久违的声音,带着雷嗔电怒,将一个陌生名字喊的恨不能让万丈高山碾压。
所有人,特别是袭音,面无血色的向门外看去。
黑压压一片身穿铠甲的将士,提着刀剑,挂着冲天火气,围满了整个大殿园子。
发带金冠,绝世风华的人身着玄色龙纹劲装,清隽无双的眉眼尽显锋利寒意,带着万般傲天灭地的铁血之气,手握浸了鲜血的剑,裹着冷冽刺骨,步伐沉稳的走进来。
随之其后的,是一个身穿肃穆铠甲,比战虚明稍长,姿态娴雅,瞳仁灵动,一看就满心花花肠子,却掩不住能把黑暗劈开,带来足足踏实感的将军。
而这位将军进来第一件事,便是在五个人中,快速寻到袭音,与之目光一触,意外恭敬的冲她稍稍抱拳一拱手。
袭音有些不明所以。
同样的,战虚明视线先是在许澄意、温玉脸上一顿,最后也扫向袭音,喉结轻动。
月余不见,比上次又消瘦了不少,几乎要脱相。
而袭音乍一想到他所为何事而来,下意识的,戒备一退。
这一退,退的战虚明墨眸更暗,恨意更深。
根本无法掩饰的浓重杀意,一个又一个,夹杂威慑定向除袭音之外的所有人。
袭音想起方才许澄意的话,察觉到战虚明现在不善的敌意。胆量丛生的重新走上前,将温玉、许澄意挡在身后,遮蔽住他的灼灼视线。
正面的,两两目不斜视。
仿佛穿过千年万年,历经沧海桑田,明明眼底都卷着狂风骤雨般的侵占性,却都刻意竭力隐忍。
在所有人都以为将要迎来强烈的质问,掷地有声的解释,变幻莫测的诡辩时。
“跟我走吧!”
战虚明凤目微微颇为危险的一眯,嗓音尽量压平:“去哪儿?”
“寻个地方归隐。”
所有人包括战虚明:“……。”
他气势摄人逼近袭音,字字如千斤重的质问:“你可知朕,是谁?”
若是他随心所欲归隐,置身后的苟且偷生,家破人亡三年的将士,担惊受怕,倍受折辱的子民,整个龙渊国于何地!
一国之君的脸面又置于何地?
被苪国利用,将诺大的龙渊踩在脚下成为附属,还让忠诚的将士尸骨成为国之边界的看门狗。
把整个苪国夷为平地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的他,怎还有脸去谈什么可笑的归隐。
心胸同样掀起腥风血浪的自然还有袭音,她自认将泼天情绪掩饰的很好。
之所以能问出异想天开的话,是因自始至终对战虚明心存奢念,用意至深的想要证明所有人对他的误会。
“若说清身份,你我还有可能吗?”过份的期盼,上扬的秋眸看向战虚明时,开始泛红。
一句话,让战虚明眉目的沟壑加深。
是啊,若袭音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两人……。
犹豫仅仅是片刻,撇开柔情:“你可知,自己是何身份?”
“知道了有什么用吗?”袭音想都不用想的回答反问很快。
战虚明呼吸一紧。
“使命,权利,地位,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战虚明实在盯不下去这种央求的目光,稍稍落败的撇开头,浑身的疏离感,压迫感愈加